温纯完,三人都笑翻了。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笑完了,罗雯婷很认真地说:“温纯,这真是你不对。梁爽来望城县可不老少时间了,你就一直瞒着我们,你,你做得对不对?”   “不对,的的确确很不对”温纯苦着脸:“我以为爽姐姐她跟你们联系了呢?谁知道她没有呢。不过,这些天我们俩还真是忙,真他妈的忙。”   “忙,忙什么?”吴莎莎歪着头,笑的很暧昧。   罗雯婷举起手里的资料作势又要敲过来。   温纯抱着头喊冤:“两位神仙姐姐,你们可不能有人之心啊。”   “那老实交代,你们忙了什么?交代不清楚,就不是我们有人之心,而是你和爽姐姐有人之举。”罗雯婷收起了手里的资料。   “对,反正是娱乐新闻,我们就这么写,八卦,可是我们最擅长的。”吴莎莎也开始加入了威胁的队伍。   温纯看了看她们两个凶巴巴的,陪着笑开始老实交代:“爽姐姐是《青莲女侠》的投资商代表,也是青莲影视城的投资方代表。我只不过受县领导的委托,代表望城县和爽姐姐谈些具体细节。”   “含糊不清,必须把细节交代清楚。”吴莎莎和罗雯婷拿出了录音笔。   温纯见状大笑:“哈哈,你们是想从我嘴里挖新闻呢。哼,不贿赂我,门都没有。”   罗雯婷也笑了:“那你,要什么贿赂。首先声明,性贿赂免谈啊。”   “你呢?”温纯坏笑着问吴莎莎。   吴莎莎比罗雯婷还笑得厉害:“你,你,你,你你个头。奶奶个熊,你以为莎姐姐好话啊。”   温纯慢吞吞地说:“好,我如实交代了,你们在名流大酒店请我和梁爽吃饭,把谈少轩几个一块儿喊上,可以吗?”   “太可以啦。”罗雯婷和吴莎莎两人也是一阵欢呼,笑的花枝乱颤。   玩笑开完了,温纯便把梁爽到了之后,代表昌达娱乐与制片方、望城县合作谈判的过程简略了了一遍,虽然这其中隐瞒了许多诸如女高俅、水莲之类不可见人的情节,但相比于官方散发的宣传资料,还是有很多可挖掘的新闻素材。   到后来,罗雯婷和吴莎莎两个人之间却发生了争执。   临江卫视的罗雯婷偏重于时政要闻,临江晚报的吴莎莎侧重于娱乐八卦,她们互相抢着提问,温纯的答复很难能让两个人都满意,只好不话了,这么一来,她们互相指责,不是她们在采访温纯,倒变成了温纯在看两大美女的笑话了。   吵到最后,两人达成了妥协。   两人都只问一个问题,然后让温纯带她们去吃望城县有名的吃桂花米酒汤圆。   罗雯婷问:“省长夫人吴旭为什么要来给盘山公路剪彩?”   温纯笑了:“这个我哪里知道哇,你应该去问省长南延平。”   罗雯婷当然不依,吴莎莎抢过了话头:“婷婷,你过分了啊。你的问题温纯已答过了,该我了,该我了。”   “不行,不行,他这么回答跟没回答一样。”   温纯充当起了调解人:“婷婷,你让莎莎把问题问完了,一起回答好不好?”   罗雯婷只得闭嘴,吴莎莎问:“《青莲女侠》的女主角是谁?”   温纯又笑了:“这个我哪里知道哇,你应该去问导演康壮苏。”   这下,两个美女都不依了,又一人抓住温纯一条胳膊。   温纯捏着嗓子叫唤:“非礼啊。”   罗雯婷和吴莎莎还真不在乎:“,不,我们两个真要非礼你了。”   温纯眼珠子一转,说:“你们松开,松开,我,我。”   “哼,跟我们姐俩玩,非礼不死你。”完,又是一阵动手动脚,两个人笑的是花枝乱颤。   温纯很认真地说:“具体细节我不上来,可我听导演助理苏一波过,这新一代的苏女郎,是省长夫人吴旭的干女儿。”   “哇塞”罗雯婷和吴莎莎又是一阵欢呼。   这才是爆炸性新闻啊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章心中邪火往上窜   省长夫人,跟时政相关,新一代苏女郎,和娱乐靠谱。   这条新闻可是太有价值了,而且同时满足了两大美女的胃口。   吴莎莎和罗雯婷几乎不约而同地在温纯左右脸上各吧嗒了一口。   温纯眉开眼笑地说:“你们两个对我这么好,太让我感动了,我实在是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罗雯婷立即骂道:“臭美吧你好了,带我们去吃桂花米酒汤圆,回头我们请你和梁爽进城吃饭。”   温纯这一句话,可不止满足了两大美女的新闻需求,同时也借她们的笔,告诉了康壮苏,牛娜也是有背景的,你可不要乱来。   当然,这也为牛娜上位找到了最恰当的理由,可以让那些喜欢搬弄是非的娱记们日后闭上他们的臭嘴。   一番炒作和热闹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于飞与黄二丫的婚事也敲定了,温纯和他们一起回了趟桂花村,在辣根家热热闹闹地办了场订婚酒,以桂花村的规矩,这个仪式比婚礼还要正式隆重,按照温老太爷的话,这订婚酒喝完了,黄二丫就等于是于飞的媳妇了,扯不扯结婚证都无关紧要。   当然,黄二丫和于飞一回望城县,就把结婚证扯了。   只可惜,牛娜在山上拍电影,实在抽不空来,没赶上这个热闹。   殷勤母子平安无事出了院,曾国强喜笑颜开地返回车队,担任了车班的班长。   郭晓兰去了临江医学院,开始了她的进修课程。   关于温纯的任用,应该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但相应的组织程序还是要走,而且席菲菲要把这个程序走得理直气壮。   为此,她专门召开了一次书记办公会,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讨论温纯的任用问题。   参加会议的还是高亮泉、秦方明、郭咏、胡长庚几大常委,扩大了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甘欣、组织部副部长顾新明、县办主任万大强、宣传部长副部长胡文丽等人。   席菲菲开门见山地说:“招商引资是一项长期而又艰巨的工作,是关系到望城县稳定与发展的大事。这次昌达娱乐与望城县联合开发建设影视城项目,以及《青莲女侠》在青莲山的拍摄,最终帮助我们成为了省级示范县。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扫视了全场,严肃地说:“这次招商引资举得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用对了人温纯同志有能力、有思路,有办法,不畏困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果我们的干部都有这样一种精神,什么样的困难不能克服?什么样的工作不能抓出成效?对这种干部,我们就是要重用。”   话音未落,高亮泉与秦方明对视了一眼。   他们几乎同时明白了席菲菲召集本次会议的目的:借势立威席菲菲继续:“可我们的有些干部,浑浑噩噩,不思进取,开口困难,闭口谈条件,甚至人为地设置障碍,怕别人干成事,不让别人干成事,对于这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干部,我们不能姑息迁就。”   席菲菲刚讲完,常务副县长郭咏深有感触,接着就发了言:“席书记得好啊,干工作就是要用有能力的人。温纯同志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为望城县争当示范县作出了重要的贡献。这就是能力望城县的各项工作,都需要有能力的干部来推动。”   郭咏这个常务副县长,分管着全县事无巨细的事务性工作,长期以来,对于那些凭关系,走路子当官的干部,他深受其害,体会颇深,如果能按照席菲菲刚才的来任用干部,这对于他今后开展工作相当有利。   所以,在席菲菲讲话之后,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对于郭咏的抢先发言,高亮泉心里很是不爽,他咳嗽一声,推了推面前的茶杯,翻了翻眼皮,要话了。   “温纯同志为望城县发展做出的贡献我们有目共睹,当初,我也是基于对温纯同志能力的认识,才提议由他来主持招商局的工作的。啊?我还记得在动员会上,菲菲同志严厉地批评了招商局,指出了钱拔光同志工作上的不足,当时,老钱还很不服气,发牢骚,讲怪话,”到这,高亮泉提高了声音:“这种干部作风要不得”   他重重地顿了一下茶杯,继续道:“在那次会议上,席书记明确提出,谁能为争当示范县做出贡献,就任命谁来当招商局的局长,甘欣,原话是不是这样,我没有记错吧?”   甘欣负责会议记录,高亮泉故意问一下,就是想强调他是坚决拥护席菲菲的英明决定的。   甘欣点点头。   “啊,可喜的是,我们及时调整了招商局的领导班子,在温纯同志的带领下,不畏困难,积极工作,取得了可喜的成绩。这明什么?明县委县政府的决策是及时的,正确的。我提议,正式任命温纯同志为招商局局长,钱拔光同志另行安排工作,秦书记,你看组织程序上有没有问题?”   高亮泉狡猾狡猾的。既表明了对席菲菲的支持,又把难题踢给了秦方明,这就是高亮泉的高明之处。   这个时候,秦方明不得不了:“招商局确实需要像温纯这样有闯劲的年轻同志来担当重任,钱拔光同志创新意识不强,工作积极性不高,是不太适合在招商局的岗位上工作,不过,怎么安排是个问题。”   “是啊,现在各办局都没有缺员,不太好调整啊。”高亮泉又笑呵呵地接话了,“老钱同志在望城县干了几十年,快要退休了,要适当照顾老同志的情绪和感情,我们也是要退休的人嘛。呃,我有个建议,大家看看行不行?”着,他目光向众人一扫,最后停留在席菲菲脸上。   “老高同志请讲。”席菲菲不动声色道。   高亮泉点点头:“温纯同志担任招商局局长,这是众望所归,我没有异议。不过呢,钱拔光同志一时不太好安排,我看是不是还留在招商局当个顾问什么的,老同志,工作验还是有一点的,这样既照顾了老同志的感情,也可以带一带年轻同志。”   “这倒是个好办法”胡长庚也有把年纪了,对于照顾老同志的感情,他自然是要点头的。   席菲菲脸上不动声色,心想却有股子邪火在往上窜。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一章被逼下狠心   提拔重用温纯,高亮泉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来反对,但是,他借着照顾钱拔光这位老同志的感情,把他留下招商局当顾问,其用意是要在望城县干部当中形成一个印象,温纯的升迁只是兑现席菲菲在会上的承诺,他的资历尚浅,还需要老同志帮扶一把。   这完全违背了席菲菲今天开会的意图。   今天这个会,席菲菲就是要立威的到任之后,在很多的重大决策上,席菲菲一直很给高亮泉面子,在非原则问题上,甚至可以对高亮泉的意见几乎是言听计从。   今天不同了,破格提拔温纯,是为了显示自己论功行赏的行事风格,在望城县干部当中树立一个公正选拔任用干部的形象,在干部群众中弘扬一股正气,这好比就是一个风向标:只要你有能力肯干实事,就能够得到重用同时,这也是席菲菲摆脱高亮泉阴影的一次难得的机遇,从今往后,干部人事工作我席菲菲了算。   但是,高亮泉竟然还在耍他的心眼,非要把钱拔光留在招商局里当顾问。那样的话,温纯算什么?要不要向他请示汇报?干出成绩来了是谁的功劳?工作上有失误该谁承担责任?   如果高亮泉的这个建议通过了,给望城县干部群众留下的印象就是,高亮泉还能当席菲菲的家,那这个会等于是替他高亮泉专门开的了。   席菲菲没急着开口,只是板着脸,不断打量着会场上的每一个人。   甘欣等列席会议的人,如果不是席菲菲亲自点名的话,自然没有发言权。   郭咏站在了席菲菲一边,胡长庚同意了高亮泉的意见。   席菲菲的意思很明显,逼着秦方明表态。   秦方明心里有些不爽,这个不爽同时针对席菲菲和高亮泉两个人。   高亮泉你真是的,这钱拔光也不是你的人,你非要保他做什么呢?席菲菲你也是的,想怎么安排钱拔光,你明就是了,他又不是我秦方明的人,我才懒得管这个闲事呢。   秦方明看躲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开了腔:“我分管组织人事工作,对这方面的工作也深有感触啊。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确实需要有朝气有活力的年轻人来承担重担,实践证明,招商局长的职位,温纯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这一套,了和没一样,秦方明是在拖延时间,顺便看一看席菲菲和高亮泉的脸色。   “至于钱拔光同志的安排嘛,”秦方明迟疑了一下,又:“这不是我们下步工作的重点,我们还应该注意到,商品市场的开发改造还没有得到落实,市里原先下拨的配套资金要被收回,我认为,这才是我们要关注的中心工作。”   秦方明也是狡猾狡猾的。既支持了对温纯的任命,也回避了钱拔光的安排,还显示出对下步工作的思考,一箭三雕。   看秦方明在打太极拳,席菲菲心头的火更是压抑不住了,她马上接过了秦方明的话头,问道:“方明同志刚才到的商品市场改造开发,请问,应该哪个部门去落实?”   这种难事,自然该新上任的招商局长去办。   高亮泉马上:“当然是招商局。”   “那好,我请问,这事是温纯这个局长负责呢,还是钱拔光这个顾问?”席菲菲欲擒故纵。   听席菲菲已称钱拔光顾问了,高亮泉“嘿嘿”一笑,他以为席菲菲这回又妥协了:“自然该温纯这个局长去落实,让钱拔光同志负责,他也没这个职权啊,他只是个顾问嘛。”   “老高同志得很好。”席菲菲严肃的扫视了全场,郑重其事地说:“对于那些干不了实事的干部,我认为,没有必要照顾什么情绪,直接摘了他的乌纱帽,让他靠边站,否则,干部能上不能下,谁还肯努力工作?谁不愿意当顾问享着清闲照拿待遇?”   席菲菲态度一明确,高亮泉傻了眼。   郭咏是打心眼里同意,胡长庚有点措手不及。   秦方明则心里有了底。   高亮泉就算是再强势,奈何钱拔光实在不争气,席菲菲坚决不同意设顾问一职,没地方安排也是高亮泉自己的,这下,他拿不出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反对。   开会之前,席菲菲私底下是和高亮泉有过沟通的,并没有打算在钱拔光的安排上下这么大的狠心,给他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去养老,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高亮泉竟然以没有位置安排为由,要留他在招商局当顾问,破坏席菲菲在用人制度上有所突破的意图,这逼着席菲菲不得不采取强硬态度了。   席菲菲不想再和高亮泉打口水仗,直接提议五大常委举手表决。   表决结果一目了然,席菲菲、秦方明、郭咏三个人支持由温纯出任招商局局长,免去钱拔光的职务,高亮泉反对,胡长庚也许是看清了形势,既不愿意得罪高亮泉,也不愿意得罪席菲菲,选择了弃权。   这次会议,席菲菲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树立了威信,实实在在地确立了在望城县的一把手地位。   在生态示范县总结表彰大会上,席菲菲当着全县参加会议的各乡镇部室的干部,宣布了对温纯的任命,破格提拔为县招商局局长,那个碌碌无为的原招商局局长钱拔光被责令辞职,彻底歇菜了。   温纯在一年之内,从一个勤杂工连升几级,被破格提拔为正科级的招商局局长,这给望城县干部队伍带了了前所未有的活力,能者上,庸者下,这个示范作用极大地提高了各级干部的工作热情,以业绩论英雄,在望城官场蔚然成风。   望城县再也不是高亮泉营的一个圈子,而是席菲菲掌管之下的一个大熔炉。   上任之初,温纯可着实忙了几天。   先是喝了曾国强孩子的满月酒,请甘欣、于飞、胡文丽等人吃了饭,还要接受顾新明、李桂华等单位部门的道贺,又回了温家岭乡看望了父母和乡亲,顺便给慕容的坟头培了土,还要请以前办公室万大强、信访办的老施等领导和同事喝喝酒……   当然,温纯挂在心上的,还是商品市场开发改造的招商引资。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二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虽然服了梁爽代表昌达娱乐愿意把原先的  万留在望城县,但香港总部同时又提出,如果要搞商品市场的开发改造,望城县政府以土地作为出资,再联合一家当地较大的建设企业共同完成,共同承担开发建设的管理与运营风险。   临江市房地产商中,能与钱霖达“名城置业”相抗衡的就只有“锦绣地产”集团了。   温纯的首选合作目标自然是“锦绣地产”。   但“锦绣地产”明显对在望城县搞房地产开发不感兴趣,温纯多次与他们业务部门的理联系,可人家不是推辞忙,就是推脱做不了主,根本不和温纯具体接触,温纯也就没有机会谈优惠条件和合作方式了。   温纯想直接去找锦绣地产的高层,可这不是一般的难,没有预约根本上不了办公楼,预约登记了却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了。   这一天,温纯正郁闷得不行,谈少轩来电话了:“温纯,当局长了,恭喜啊,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临江市名流大酒店,不见不散啊。”   温纯一笑,这一定是是罗雯婷和吴莎莎蓄谋已久的校友聚会。   温纯果然没有猜错,等他下班开车赶到名流大酒店预订的包厢,里面已闹翻了天。   校友聚会,大家都回到了学生时代,谁谁谁当年的臭事是首先要做的功课。   温纯进门,认识的有罗雯婷、吴莎莎、谈少轩和梁爽,还有一个戴着大眼镜的老夫子,看着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可罗雯婷和吴莎莎不让老夫子自我介绍,非逼着温纯猜他叫什么名字。   这两届的校友,在临江市工作的并不太多,但是,原先来往不太密切的,毕业之后便很少联系,尤其是温纯最初一两年混得惨淡,除了和谈少轩有些来往之外,基本上没有和其他人碰过面。   温纯猜不出来,便要谈少轩给点提示,谈少轩笑眯眯地说:“这个家伙啊,现在可是临江市知名学者了,对中国四大古名著最有研究。这该想得起来了吧?”   这个老夫子应该是他们新闻系的,不是自己这边建筑系的,所以,温纯是真想不起来了。   谈少轩假装生气了,指着梁爽问:“那她叫什么,你知道不?”   温纯马上笑了:“她是出了名的爽姐姐,哪能不知道呢?”   那个老夫子觉得很没有面子,就:“温纯,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美女你就认得,我这丑男就不认得了。”   “抱歉,抱歉。”温纯暗想,你这副模样,当年确实混不进我们帅哥美女的圈子。要不是今天混成了临江市知名学者,恐怕也没脸应邀而来。   换句话,如果温纯还在后勤服务中心当勤杂工,他也不好意思来参加这个校友聚会。   最后还是吴莎莎给温纯解了围:“温纯,他呀,是我们那一届新闻系的高才生,常有研究成果在校刊上发表,现在已是市文史研究室的副研究员,享受副处级待遇,本市知名的‘红学’专家。”   哦温纯终于想起来了。不是因为他现在的职务和名声,而是他在校刊上发表的那些研究成果,现在想起来还要发笑。   “老夏,夏西门。”温纯没有出他的名字,却一下出了他在校时的外号,几个人听了哈哈大笑,倒是老夏有些尴尬。   当年,老夏最有名的研究结果就是,《水浒传》里的西门庆祖籍临江市,唐代末期由于躲避战乱,才举家逃到山东,他引用了很多的正史和野史,外加一大堆的推理与猜测,得出了上述结论。   所以,人送外号夏西门,反而真名实姓没人记得起来了。   没想到,这个老夏毕业之后,继续发挥他的研究才能,在市文史研究室工作几年间,又相继发表了很多关于四大名著方面的研究成果,在临江文史界赢得了较高的声誉。   诸如,《红楼梦》后续作者不是高鹗,而是临江某位清朝大员的“二奶”;《西游记》中唐僧师徒曾在望城县捉过妖精;《三国演义》中火烧赤壁之后,曹操逃亡途中走的是莲江县。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现在的文史研究要为地方济发展服务,把历史名人与地方牵扯上关系,以便“文化搭台,济唱戏”,是许多文史研究工作者义不容辞的责任。   众人笑笑,温纯又问:“今天就这么些人吗?”   罗雯婷:“还有呢,没看我们都等着的吗?”   老夏推了推眼镜,“谁呀,这么牛叉。”   谈少轩抢着:“人家有牛叉的资本。猜猜,会是谁?温纯,你肯定还是猜不出来。”   温纯苦笑:“那是,光我们两个班就好几十号人呢,分开了这些年,真是不好猜。”   谈少轩提示道:“他也是你们建筑系的,跟我们一届。”   温纯便了几个当年活跃分子的名字,谈少轩连连摇头。   “那还能是谁呀?”温纯很不服气地问道。   谈少轩故作神秘:“出来,你不信,我也不信,人家已是大处长了。”   “啊?爬得真快啊,这才几年的功夫啊。”温纯也是大吃一惊。   谈少轩:“上午我跟他联系,他就下午有个会要开,可能要晚点来。不过,他了,爽姐姐这个大美女从香港回来了,是一定要请吃顿饭的。”   正着,门外响起了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谈大嘴,你又在我的坏话呢。”   话音刚落,推门进来一个干巴瘦的男子,温纯依旧是看着面熟叫不上名来。   瘦男子却对在座的几个很是熟悉,像个大领导一般与众人一个个握手,一个个都喊得出名字来。   当年,帅哥谈少轩和温纯与三大校花都是社团活动的积极分子,出头露面的机会多,在校园里的名气不,那两届的学生中,不认识他们几个的还真没有。   温纯、梁爽、夏西门真叫不出这瘦男子的姓名来,很是尴尬,只傻乎乎地你好我好的寒暄。   瘦男子掏出名片来,一个个地发。   看了名片上的头衔,罗雯婷很夸张地叫道:“伟哥,不得了耶,真当处长了。”   名片上赫然写着:范建伟,临江市城建局市政处处长。   谈少轩还推波助澜,说:“老范现在是处长,还是局里重点培养的第二梯队,过不了几天,就该是局长了呢。”   温纯拿着名片就想起来了,这个范建伟苦苦追求过罗雯婷,却因为其貌不扬被她拒绝了,背地里,罗雯婷跟谈少轩、温纯等人奚落过好几回,大意总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三章犯贱的伟哥   以范建伟这样的年纪就当上了处长,还是副局长的重点培养对象,真可以称得上是前途无量啊。   而在大学的时候,他的成绩一塌糊涂,常常靠着打抄才勉强过关。   那个时候,温纯等哥几个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三朵校花就更不用了,几乎都不肯用眼角瞧他一眼,闲的蛋疼的时候,还偶尔担心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要能力没能力,要长相没长相,毕业之后还能不能混口饱饭吃。   现在看来,温纯他们是杞人忧天了。   如今的范建伟可是趾高气昂了,梳着大背头,西服革履,颇有点领导风度,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犯贱的伟哥”。   人真是不可貌相,当年的癞蛤蟆长成了大青蛙,高傲的天鹅也是要惊呼的。   话还得回来,如果癞蛤蟆还是原先的那只癞蛤蟆,再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来见这三只天鹅的。   范建伟大呼叫道:“今天我做东,欢迎我们的爽姐姐海外归来,大家尽情一醉方休啊。”完,毫不客气坐了首席。   谈少轩花天酒地手头紧,乐得顺水推舟。   梁爽很不爽,淡然一笑:“好了的,今天我是召集人,还是我来吧。”   范建伟手一挥:“不行,不行。爽姐姐,给我个面子,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梁爽还想争辩,谈少轩出来打圆场:“爽姐姐,就让老范来吧。”   罗雯婷也跟着起哄,说:“爽姐姐,就宰他,看他还犯贱。”   “别争了,反正我回去报销。”范建伟哈哈大笑,转身吩咐服务员:“上酒”   夏西门看不惯范建伟这个做派,但他属于穷酸文人,也就不什么,拉了张椅子就坐下了。   范建伟不干,说:“老夏,你起来,那不是你坐的位置,我提议,还是男女搭配,喝酒不累。”   “好啊,好啊。”谈少轩立即响应。他安排梁爽坐在范建伟左侧,梁爽扭捏着不肯,谈少轩苦笑,罗雯婷倒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范建伟的右侧。   谈少轩挨着罗雯婷坐下了。   吴莎莎只得解围,坐在了范建伟的左侧,温纯看夏西门站着没动,便坐在了吴莎莎身边,梁爽这才挨着温纯坐下,夏西门没有选择,只有挨着梁爽坐下了。   刚坐定,范建伟一会儿看看罗雯婷,一会儿看看吴莎莎,那眼神仿佛有一只蚊子盯在两位美女的脸上。   罗雯婷问:“伟哥,怎么了?”   他幽幽地叹息:“我妒忌你们啊”   吴莎莎越发糊涂,抬手摸了他的额头一下:“老范,你没毛病吧?”   “岁月如刀,一刀又一刀,刀刀催人老,可为什么就没在你们几朵校花的脸上刻下皱纹呢,哪怕一丁点呢,老天不公啊”范建伟作捶胸悲鸣状,眼里却充满了坏笑。   罗雯婷撩撩头发,笑了:“伟哥,你比以前也年轻了,油光满面,褶子都没了。”   范建伟摸摸脸,又摸摸微微隆起的肚子,说:“嗨,不行了,天天应酬,熬夜喝酒,褶子是给撑平了,但身体却被淘虚了。”   谈少轩笑了:“是被嫂夫人淘空的吧。”   “奶奶个熊她跟这三朵花比起来,手指盖也比不上,淘空个屁啊。”范建伟一副无耻相,“简直一如花啊。”   吴莎莎推了他一把:“老范,不带这样的啊。谁逼你了?”   “嘿嘿,是我犯贱,上赶着追到手的。”   罗雯婷骂道:“那你活该。”   范建伟一本正地说:“哼,要不是他爹是局长,杀了我也不能要啊。”   夏西门大笑:“草原来你这个处长是这么当上的啊。哈哈。”   谈少轩和吴莎莎大笑了起来,梁爽在桌子底下踢了温纯一脚,低声:“什么玩意儿。”   酒倒上了,范建伟首先站了起来:“来,来,来,大家先敬梁爽一杯,欢迎爽姐姐回到了我们的怀抱。”   梁爽也站了起来,说:“我们还是先敬伟哥一杯吧,感谢范处长的盛情款待。”   温纯一看,这酒还没喝,味道就有点不对了,便站起来:“算了,还是为了我们的团聚,一起干一杯吧。”   众人纷纷赞同,喝了一杯。   大学校友们在一起,男男女女都没有什么禁忌。你来我往,喝到最后,大家都有些喝多了,又扯起来校园里的往事。   其他几个人都很兴奋,范建伟就显得有些低落,毕竟那个时候他很不起眼,身上没有[]好听好玩的故事发生。   范建伟便拿夏西门事,他:“老夏,你现在可是临江市的文化名人了,我跟我们局里的头头,我跟你是校友,也很有面子呢。”   夏西门摇头摆手:“穷的叮当响,名声有个鸟用。”   “是啊,”谈少轩接过了话头,他指着梁爽:“你看看人家梁爽,傍上昌达娱乐的老板,就是身价上百亿的富婆了。”   这不是戳人家的痛处吗?梁爽当即脸色就变了。   罗雯婷还在拍巴掌叫好。   温纯马上替梁爽出头,骂道:“谈大嘴,你这不是瞎JB乱扯吗,罚酒”   吴莎莎也嗔怪道:“该罚人家爽姐姐是明媒正娶的,好不好。”   “你看我这张臭嘴。”谈少轩轻轻扇了一下脸,干了一杯,又:“爽姐姐,我没有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感叹,美女还是有优势,可以通过嫁人改变命运,唉,男人就惨了。”   罗雯婷“是啊,是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学得好不如嫁的好。”   范建伟笑眯眯地说:“谈大嘴,你这话也是绝对了点,男人娶对了老婆,也是可以事业发达的嘛。”   温纯赶紧转移话题:“老范,你就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你都处长了,给我们混得差的传点送点宝吧。”   “温纯,还真不是我谦虚,我老范传不行,授精还凑合。”范建伟嬉皮笑脸地。   在大学里,他可不出这种的话,看来,当官了应酬多,酒桌上的黄段子听习惯了,顺嘴就能得出来。   “哎,范处长,严肃点,这可不是老板请你啊。”罗莎莎捅了范建伟一下,说:“老范,刚才你什么来着,男人娶对了老婆,也可以事业发达的,你深有体会啊。”   的,这话问得好。温纯借机起哄。“范处长,你看我们多谦虚,你可不能保守啊。”   酒桌上,谁话多,谁就喝得多,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会儿,范建伟喝得有点多了,他:“嘿嘿,你们还真没错。我不是找了好老婆,而是找了个好老丈人。什么是老丈人?就是老是能够倚仗的人。”   众人笑翻了。   罗雯婷隐隐有些失望。   范建伟很认真:“不过,我快离婚了。”   “怎么呢?”罗雯婷意识到自己有点着急了,赶紧低下了头。   范建伟苦笑道:“老丈人马上要靠边站了,依仗不上了,要靠自己努力奋斗了。”   “靠,我又多了个研究课题,看看陈世美的祖籍是不是也在临江。”夏西门终于忍不住了,讥讽了一句。   看范建伟得瑟,温纯不太爽,可最最不爽的还是梁爽。   本来她让谈少轩召集一下,没想到整来一个“犯贱的伟哥”,牛叉哄哄的,把个校友聚会的酒桌,当成了他卖弄炫耀的场所。   范建伟还在滔滔不绝地演讲呢:“男人干事业,成功的标志是什么?要么升官,要么发财。”   谈少轩深有感触:“老范得太对了,男人,升官发财才会有尊严。奶奶个熊的,像我这么在报里混着,升官不可能,发财没我的份,真他妈窝囊啊。来,我敬你一杯,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范建伟得意了,和谈少轩碰了一杯,一本正地授起来:“要升官,关键是要少多干,有苦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啊,洗不洗先泡上,抽不抽先叼上,搞不搞先套上,让不让上也要上。”着着,黄段子顺嘴就溜出来了。   温纯大声叫好,端起杯子去给范建伟敬酒。   范建伟更得意了,也喝了。   “呵呵,刚才的有点不太靠谱。”妈的,他也知道不靠谱。“真的,最靠谱的方法还是把领导先靠上,投其所好,领导爽了,一高兴,你就上去了。于是,领导上,你也上,领导不上,你偷偷摸摸地上。”着着,又不靠谱了。   温纯还是叫好,又敬了范建伟一杯。   梁爽明白了温纯的用意,在桌子底下暗暗地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范建伟真喝差不多了,开始口无遮拦地胡吹泡妞的体验,什么俄罗斯的洋妞、日本的歌妓、韩国的影星,越越离谱,最后居然泰国的人妖都爆过菊花。   梁爽、吴莎莎、罗雯婷大惊失色。   谈少轩、夏西门张口结舌。   “恶心,无耻,……”温纯走过去,将杯中酒一点一点倒在了范建伟的头上。   范建伟用吃惊的眼睛瞪着温纯,挣扎了几下,竟然倒头睡着了。   温纯把杯子放下,拍了拍手,对还在目瞪口呆的几个人:“麻烦哪位辛苦一下,把这位范处长送回去。单,我来买。”   谈少轩与夏西门面面相觑。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四章阴险狡诈的英雄   吴莎莎:“看什么看呀,就剩你俩爷们了。”   无奈,谈少轩和夏西门只得一人架起范建伟的一条胳膊,强行把他架了出去。   “温纯,你呢?”梁爽低声问。   “我回望城。”   “喝那么多酒,开得了车吗?”   “嗯,再吧,我去买单。”温纯出去把单买了,又跑到洗手间,食指中指伸进喉咙,把喝下去的酒又吐了出来,用凉水洗了洗脸,等他回到包厢,就只剩下梁爽一个人了。   温纯问:“她们呢?”   梁爽:“结伴回去了。”   “你住哪,我送你。”温纯抓起了外衣。   “不用了,我就住这儿。”梁爽跟在温纯的身后走出了包厢。   “温纯。”梁爽喊道。   温纯停下了脚步。   “我,想去酒吧。”梁爽也站住了,。   温纯笑了,把头一摆,说:“想去就走啊,出门往左,名士俱乐部。”   走在临江的街头,灯红酒绿,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流。   一个老男人沙哑的歌声不知从哪家店铺的门缝里渗出来,砂纸般的质感,慵懒迷人,漂亮的玻璃橱窗倒映出两个情侣般的身影。   温纯看得出梁爽很不开心,特意拉着她在倒影前比划了一下,说:“看,貌似很般配嘛”   梁爽翻了翻眼皮,象征性地撇撇嘴,稍稍犹豫了一下,挽住了温纯的胳膊。   继续前行,一个衣着整洁操着方言的妇女抱着个孩子拦住了他们问路,然后娘俩已两天没有吃饭了,问可不可以给他们点钱,孩子想吃包子。   这样的故事,温纯见得太多了,没有一丁点技术含量,但梁爽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红脸蛋,给了那女人  块钱。   温纯笑着:“爽姐姐,幸好你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意思?”   “嘿嘿,我会被你施舍得上街要饭的。”   梁爽终于开心地笑了:“我花  块钱买个善良很划算的。”   温纯:“不,你这是在助长不劳而获的歪风邪气。”   梁爽拍了温纯一巴掌,很认真地说:“人,穷不可怕,可怕的是穷得没有善良。”   一个卖花的女孩走到他们面前,可怜兮兮地说:“大哥哥,买朵花送给姐姐吧,你看,姐姐多漂亮啊。”   得,这就是梁爽花钱买善良的直接后果,女孩肯定看见了她施舍的情景。   但是,温纯没有犹豫,摸出  块钱来,把女孩手里的几朵花全买下了。   “谢谢大哥哥,祝你们的爱情天长地久。”女孩把花递给温纯,欢快地跑远了。   温纯把花送给梁爽。   梁爽歪着头问:“葛朗台同学,你怎么也助长歪风邪气呢?”   温纯摇头,说:“不,女孩是在劳动,劳动最光荣。”   “少来啊,你这是狡辩。”   温纯又:“你花  块钱买了个善良,我花  块钱买了个祝福,也很划算呢。”   梁爽灿然一笑,如夜色中绽放的花。过了一会儿,又问:“温纯,你相信爱情能够天长地久吗?”   温纯歪头想了想,说:“相信,又不相信。我想,如果爱情融入了婚姻,白头偕老就足够了。”   梁爽无语了,眼神变得灰蒙蒙的。   温纯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场意兴阑珊的聚会触动了她敏感的神,远在香港的那场婚姻把她折磨得够呛,这好比一块贴在她伤口处的一块胶布,任何心翼翼企图揭开它的行为,带来的都是撕皮裂肉般的痛楚。   温纯搂紧了梁爽的肩膀,她也顺势把头靠在了温纯的肩头。   “这有点像上传的一个笑话,鬼子抓了个土八路,严刑拷打没有招,派个岛国美女来,一下就招了,第二天,岛国美女没来,他大叫,我还要招。”   “这好笑吗?”梁爽盯住温纯,问。   温纯笑了,笑得不太自然:“我是,人在现实面前,多半是功利的。如果有范建伟那样的机会,也许我也要抓住。”   梁爽摇头:“不会的,我知道,你叫温纯,不是犯贱的伟哥,你这是在安慰我。”   “爽姐姐,你真的相信我,弹尽粮绝了还能坚守得住?”温纯问道。   “能,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温纯狡黠地,“对,我是英雄,像关羽那样的英雄,从曹操那里吃饱喝足,再骗一匹赤兔马,然后千里走单骑,重新追随刘皇叔匡扶汉室。”   “哈哈,你阴险狡诈,但比范建伟英明。”   笑着,已到了名士俱乐部的门口。   名士俱乐部是临江市最高档的休闲酒吧之一,门口永远都停满了各式名车。来这里消费的客人相对偏成熟,大多属于成功人士,自从在“宝贝面对面”出丑之后,温纯偶尔会和甘欣、于飞他们几个来这喝上两杯,美其名曰叫熏陶培养气质。   台上的乐队演出非常卖力,踩着夸张高跟的女歌手热力四射,恨不得把手中的话筒和半露的巨胸同时抛向台下的沸腾的人潮。   在音乐汗水和酒精的刺激下,便有挺着大肚子的富豪和娇的美女几乎扭成了一根麻花,别以为这样的场景就会有多情色,每个人都需要释放自己的欲望。有时候,这种欲望和肉体无关,只是一种生活的调剂和点缀。   梁爽这回却失去了矜持,一上来就和温纯对撞了一大杯啤酒,溅起的酒花,洒得身上都是,她还笑个不停。   她的身体随着音乐节拍在摆动,说:“温纯,不知为什么,我喜欢这里的气氛和感觉。”   温纯旋转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随口道:“爽姐姐,那你就别走了,我陪你常来。”   梁爽摆动着身体,一喜:“你不上班了?”   温纯心不在焉地说:“上啊,你是我的招商对象,我陪你就是上班啊。”   “温纯,你好无趣啊。”梁爽像发条弹尽的铁皮人,身体停止了摆动。   “对不起,这几天,我被商品市场的事搞得昏了头。”温纯抬起了目光,满怀歉意地与梁爽了碰了碰杯子。   梁爽却不肯喝,只:“你们男人呀,都一个臭德行。为了升官发财,一点儿也不懂得享受。”   温纯傻笑:“呵呵,都怪我人脉不够,把你也拖累了。”   梁爽微微扬起眉头,说:“我没这个意思啊,从望城县挤出来的  万,我有支配权,但你要抓紧啊,否则不好跟总部和老头子交代。”   “我知道,我会抓紧的。”温纯站起来,向梁爽伸出了手。“不想了,跳个舞吧。”   梁爽欣然同意,她脱下了外衣,里面是一件大红的短装。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五章邂逅美富婆   梁爽像团火一样环绕在温纯的身边,也把周围的气氛迅速点着,瞬间燃成熊熊大火,很多人围绕着她和温纯一起扭动身体,场面和台上的音乐一样热情奔放。   音乐戛然而止,掌声雷动。   刚回到座位上,一位高挑的女子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站在了温纯和梁爽面前。   谁呀?   梁爽不认识,严格地,温纯也不认识。   “哇塞,世界真啊,得就像一个球场。牛B哥,我们又见面了。”这个高挑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温纯在莲江县搞定的  号美女高俅。   刚才温纯与梁爽舞动酒吧,全场瞩目,美女高俅自然也看见了。   人家已找上门来了,温纯想不认识也不成了,于是打趣道:“哦,高秘啊,是不是曾老板又来了?”   美女高俅不乐意了:“哎呀,什么曾老板不曾老板的,直接叫我高琼好了。高大的高,琼浆玉液的琼。”   温纯大笑:“哈哈,高姐,牛B哥也不好听啊,你可以叫我温纯,温暖的温,纯洁的纯。”   这年头,好多乱七八糟的事没法刨根问底。   一个人叫什么一点不重要,能攀上关系才最重要。   高琼是职业的美女“高俅”,自是心照不宣。   “来,干杯。”温纯和高琼碰了一杯,得意地笑了。   梁爽在一旁却是一头雾水。   高琼是个自来熟,一屁股就坐下了,问:“温老板,你也换秘书了?”   温纯一个劲儿地摇头摆手:“呵呵,这你就看错了,我哪里用得起这么高级的秘书,她呀,叫梁爽,她不是我的秘书,而是我的老板。”   “哦,梁老板好年轻啊。”高琼伸出了手。“自由职业者,高琼。”   梁爽也伸出手,碰了一下,问道:“哎,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高琼连忙:“我们是球场上认识的,同场竞技过。”   温纯也:“高姐原来是职业选手,球打得可棒了。”   “呵呵,梁总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当个陪练还是可以的。”高琼很及时地开展业务推销,不过她一想又不对,不能抢温纯的生意啊,所以,接着又:“呵呵,温先生也是高手,你有他陪就够了。”   温纯在心里骂道:奶奶个熊,美女高俅想歪了,她真把我也看成了和她是一路货色的男高俅梁爽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听高琼这么,也打起了哈哈:“呵呵,高姐,他我可请不起啊。”   “为什么?”高琼惊叫道:“梁总客气了,昌达娱乐可是香港的上市企业,刚才温先生还,你是他的老板呢,嘿嘿。”   从高琼的笑容中,梁爽似乎读出了她的话里有话,只得苦笑道:“高姐,他呀,花多少钱也请不动啊。”   “是啊,是啊,他能力很强的。”高琼笑得更暧昧了。一分钱一分货,这家伙那方面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高琼想起那天在酒店里的享受,忍不住大腿根一阵热潮,心尖儿一阵颤动。   温纯看再扯下去,不定美女高俅要扯出什么野棉花来,忙端起酒杯岔开话题:“高姐,难得一见,喝酒,喝酒。”   高琼身子一扭,站了起来,冲温纯挤挤眼睛,说:“我走了,不耽误你们谈事。嘿嘿。”   梁爽目送她离开,皱起眉头问:“温纯,这什么人呢,浑身上下一股子怪味。”   温纯便把美女高俅的来历和她主要从事的陪练工作简要地介绍了一下。   梁爽听着,笑眯眯地盯着温纯,把他温纯盯得头皮发麻。   ,你梁爽未必也想歪了,把我看成了请美女“高俅”陪练的馋猫突然,两人心领神会,互相指着对方,同时大笑起来。   同时,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追着高琼的背影看了过去。   高琼伏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耳边,比比划划地着什么,而那个女人眉开眼笑的,也在不断地朝温纯他们这边张望。   梁爽:“温纯,她们是在你吧?”   温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随意地说:“嗯,也许是在你呢。刚才,你舞得那么热烈。”   “不会的,女人的眼神,我比你懂,她对你感兴趣。”   温纯喝了口酒,凝神看了看杯子,又望向高琼那个方向,一副淡定的样子,说:“呵呵,我对她没兴趣。”   “切……你想到哪里去了”梁爽拿起手里的叉子叉向温纯。   温纯身手敏捷,一把抓住了叉过来的叉子。   梁爽一松手,温纯往后一仰,头重重地磕在了沙发靠背上。   梁爽得意地笑了起来。   “两位好开心啊”温纯和梁爽抬头,发现高琼陪着那位气质雍容的女子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锦绣地产的常务副总裁,徐玉儿”   什么?锦绣地产的副总裁温纯赶紧放下手中的叉子,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哦,这位是,梁……什么来着。”高琼心思本来就只在温纯身上,刚开口要介绍一下梁爽,却一下子想不起她叫什么名来了。   温纯接了过去:“昌达娱乐的常务副总裁,梁爽。”   梁爽矜持地笑笑。   两位常务副总裁礼貌地互打了个招呼。   温纯近身一看,这就是传中的临江第一富婆徐玉儿?   高琼继续介绍:“哦,徐总,这位帅哥就是我刚才跟你的那位……嘻嘻,球高手。”   “我叫温纯。徐总,您好”温纯热情地伸出了手。   徐玉儿握着温纯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问道:“听高,温先生球打得比她还要好?”   温纯星眸闪现:“高姐那是给我面子她是专业选手,我是业余选手,比不了,比不了。”   高琼在一旁却是一脸坏笑。   徐玉儿看了高琼一眼,说:“呵呵,哪天有空了,请温先生指教一二,如何?”   能认识锦绣地产的常务副总,温纯是求之不得,连忙:“好啊,好啊,非常荣幸,以后还请徐总多多关照……”   梁爽又不爽了。   这个温纯,口是心非,刚才还对这个女人没兴趣,才握了个手,就热情得过头了。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六章撞进男人怀抱   梁爽不爽,但表面上还得含着微笑。   这叫礼貌。   “嗬,温先生真会话啊”徐玉儿笑着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总,您请坐。”温纯谦恭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徐玉儿也不客气,看看高琼,说:“哈哈,好,一起聊会儿。梁姐,不妨碍你们吧?”   “没关系,请坐。”梁爽微笑示意。她混迹商场,懂得待人接物之道。   “谢谢。”徐玉儿坐了下来,又问:“两位好开心啊,什么呢?”   温纯当然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忙:“哦,我们谈点合作,谈得很愉快。”   “哦,”徐玉儿看看高琼,笑得意味深长:你们能谈什么生意呢?   梁爽有点腻歪了,这徐玉儿和高琼把自己跟温纯的关系也想成了“高俅”与高管的关系了。   于是,她冷冰冰地说:“昌达娱乐最近投拍的一部贺岁片,外景地选在了他的地面上,我们探讨一下看还有没有更进一步深入合作的机会。”   “康壮苏的《青莲女侠》?”高琼脱口而出。   温纯不失时机地抛出了他的想法:“不错,我是望城县招商局的,正在和梁总谈商品市场开发改造的合作意向。”   徐玉儿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放出了亮光。“这个项目,好像早几年炒作过,还没有启动啊?”   锦绣地产也是临江市房地产界的翘楚,徐玉儿对于项目动向还是相当关注的。   “是啊,昌达娱乐愿意投资,可梁总对房地产市场不太熟悉,想与临江房地产企业联手,我们正谈到锦绣地产呢,徐总就过来了,哈哈,看来,我们三家还是有缘的。只是不知徐总对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呢?”   徐玉儿看了看温纯,又看看梁爽,沉吟不语。   高琼看看气氛有些沉闷,就叫了起来:“哎呀,你们这些个老板啊,真是太敬业了,本来泡吧是想消遣放松的,可一谈起事来,搞得比上班还累,没意思,太没意思了。温帅哥,你请徐总跳支舞吧。”   温纯赶紧一笑:“对不起,对不起,徐总,您……”   徐玉儿打断了温纯的话,说:“下次吧,我该回去了,公司还有点事要忙,不打扰你和梁总谈生意。”   “好,徐总,我送送您。”温纯站起身,向梁爽示意了一下,紧跟在徐玉儿和高琼的身后。   出了名士俱乐部,一辆奔驰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温纯抢着替徐玉儿开了车门,徐玉儿钻了进去,温纯刚要把门带上,徐玉儿轻启朱唇,说:“等等。”   徐玉儿从LV坤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温纯:“温,你回去后,把商品市场开发改造的方案整理一下,再具体分析一下利弊,尤其是后期收益预期和望城县的优势,你到我们公司来谈一次。这是我的名片,你随时和我联系。”   奔驰  刚启动,高琼一下子跳到温纯面前,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哇你真是牛B哥啊,徐总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时联系的哦”   温纯傻笑着:“嘿嘿,可能我和她投缘吧……”   高琼用手去摸温纯的脑袋,“咦?投缘?好像你的头也不怎么圆啊?”   温纯拨开她的手,骂道:“男人头,女人腰,不能乱摸的”   高琼哈哈大笑:“切下头都摸了,上头还不让摸啊。”   温纯假装气恼地拿眼瞪她,伸手要掐她的腰。   高琼嬉笑闪开,低声:“哈哈,牛B哥,你傍上了富婆还得感谢我啊。”   “我撕烂你的破嘴。”温纯抬手朝她的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   高琼尖叫着,很夸张地跳了起来,刚一转身,一头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那个男人毫不客气,把高琼搂了个正着。   高琼又是。   温纯抬头一看,搂着高琼的男人却是宋飞龙,后面还站着一个毫无表情的钱霖达。   “宋局长,钱老板,你们好。”温纯先开口打招呼问候。   宋飞龙这才松开了高琼。   “温局长,工作热情真高啊,大晚上还来临江招商引资啊,这位又是哪位大老板啊?”宋飞龙话得阴阳怪气,眼睛却在笑眯眯地打量高琼。   高琼可是训练有素的美女“高俅”,察言观色和见机行事的能力非同一般,一听又是老板又是局长,这不都是大客户嘛,连忙堆起了满脸的媚笑,身上的骚劲儿油然而生,把个宋飞龙撩拨得心头痒痒的。   尤其是高琼那两条白花花的修长美腿,在霓虹灯闪烁灯光的照耀下,不断变幻着迷人色彩,显得分外妖魅。   “哦,宋局长过奖了,她不是大老板,只是我的一位朋友。”温纯解释道。   宋飞龙的注意力都在高琼身上,根本没听温纯在什么。   “哼,难道梁爽不是你的朋友吗?”钱霖达阴沉着脸问道,他对被温纯和梁爽联手挤出去的  万一直耿耿于怀。   温纯心里一惊,钱霖达什么都看见了,这才想起名士俱乐部是名城置业旗下的休闲会所,暗暗在想,这个地方以后不能再来了。   高琼不失时机地开始推销自己,她从包里掏出两张名片,递给宋飞龙一张,宋飞龙接了,她还想把另一张递给钱霖达,可钱霖达只瞟了一眼,背着的手一动没动。   高琼一点也没有尴尬,而是媚笑着:“呵呵,我不是什么大老板,只是一位球教练。如果两位有这个爱好的话,也可以兼职陪练。”   钱霖达没再话,他只瞟了高琼的那张名片,便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暗想,你温纯他妈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假借着招商引资的名义在外面泡美女“高俅”。哼,早晚让我抓着把柄,有你的好看。   宋飞龙还在和高琼搭讪,钱霖达大声咳嗽了一声,转身就走。   宋飞龙如梦方醒,赶紧跟在钱霖达身后往后面的桑拿洗浴中心而去,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向高琼摆摆手。   温纯顺着他们的身影望去,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冷笑。   原来,他感觉这两人同时在这里出现应该另有背景,所以,刚才他表面上在与钱霖达和宋飞龙周旋,余光却在扫视周围的情形,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洗浴中心门口一闪而过。   这个背影在温纯的脑海里记忆深刻,他就是谭政荣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七章被美富婆看中   第三天的下午,在锦绣地产集团副总裁办公室里,温纯再次见到了徐玉儿。   眼前这个目光温柔的女老板,比在名士俱乐部的时候,看上去多了几分成熟与优雅,虽然办公室里的气氛营造出了一种独有的威严,但温纯却并没有感觉到拘束和紧张,甚至还有种不出来的亲近感。   因为,徐玉儿脸上的微笑和席菲菲有几分神似。   寒暄两句之后,温纯开始介绍商品市场开发改造招商引资的思路和设想。   看到徐玉儿温和的目光,温纯很从容、很有条理地分析着商品市场开发改造的利弊,侃侃而谈望城县的政策优惠和发展前景,引据地论证将来的收益远远大于风险,很有逻辑地推论出投资的可行性。   徐玉儿一直很认真地在倾听,并偶尔发问,看着温纯的时候,眼睛灼灼放光。   刚刚讲完的时候,女秘书敲门,有个文件急需徐总签发,徐玉儿示意她进来。   温纯停下来,一边喝水,一边偷偷打量眼前这个传中的女强人。   徐玉儿虽年近四十,但天生丽质,加之又保养很到位,肤质细腻,头发高高盘在脑后,露出白晰的脖项,长长的珍珠项琏松松地垂在乳沟,衬出高耸的乳房,颇有成熟女人的魅力与风韵。   大笔一挥,徐玉儿签完字,一抬头,正迎上温纯欣赏的目光,脸兀自一红。   温纯忙:“谢谢徐总,耽误您宝贵时间了。”   “我也该谢谢你才对,不管结果如何,你来也是为我们公司提供了一个赚钱的机会嘛”   温纯放松了下来,恭维道:“呵呵,我们也觉得,除了名城置业,临江市就只有锦绣地产有这个实力。”   徐玉儿微笑着对他:“当前,临江市内寸土寸金,中央政策也有抑制房价过高的意图,你所介绍的商品市场开发改造,有一定的发展前景,但也存在着较大的投资风险。”   温纯笑道:“徐总,这个项目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房地产开发,而是集物流贸易、娱乐休闲和商住楼于一体的产业集成,您难道不觉得这正是一个公司转型的合适机遇吗?”   徐玉儿摇头:“其实,你的偏离了我们公司年初制定的发展规划,甚至偏离得很远……”   温纯闻言愕然。   徐玉儿站了起来,拿起温纯带过来的书面材料,一边看着一边:“你前天在名士俱乐部跟我提到过这个项目之后,我也在公司高层私下里做过务虚性质的探讨,大家一直很担心这个项目的消费群体和消费规模太,投资回报率低,甚至可能被套牢。”   温纯:“徐总,您这个考虑也是正常的,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信息,昌达娱乐投资拍摄康壮苏今年的贺岁片,将大幅带动望城县旅游业的飞速发展,据保守预计,在明年春节影片上线之后,将会有超过百万人来影视城观光旅游。”   徐玉儿眼睛亮了。   温纯迅速抓住了这一瞬间的亮光,继续:“这上百万人来了,要吃要喝要住要娱乐要休闲要购物,如果现在开始投入,商品市场开发改造在春节前后完工,我想仅这一个旺季的收益也是相当乐观的。”   徐玉儿看出了温纯的紧张,莞尔一笑,接着:“放弃临江市主战场,而把资金投向望城县,这在公司运作中还没有过先例,肯定会遭到不少人的非议甚至阻挠,我要对公司的营负责,更要对全体股东负责。你明白吗?”   温纯点头,脑门开始冒汗。   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继续翻看温纯那份书面材料,不时抬起头来看温纯一眼。   温纯心头砰砰在跳,这么一位女强人,她到底在想什么?   徐玉儿终于看完了,她接着:“望城县商品市场的开发改造,我个人觉得,应该在配套功能上加以拓展,如果改造之后,最底层仍然作为商品市场继续存在,那么,我无法服我们的董事会,也就是,投资建议不会得到通过。”   温纯略显激动,他还要张嘴什么,却不知从哪里起才好。   人只要处于强势,无论男女,身上都会散发出一个强大的气场,令人压抑。   徐玉儿轻轻放下手里的文件,注视着温纯,缓缓地说:“你想象一下,高级商住楼的消费人群,穿着西装革履从一个嘈杂混乱的商品市场里进出,会是一个多么滑稽的场面。”   着,徐玉儿微笑地看着温纯:“换句话,会不会被客户看成只不过是一个摆地摊的老板而已。”   这是个瑕疵,最初的设想忽视了商住楼消费人群的立场。   温纯有些窘迫站了起来,说:“徐总,您不愧是商界精英,眼光更为独到。请问,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徐玉儿还是没有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温纯,有点含蓄,有点迷人,而且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调皮。   温纯从徐玉儿的眼神中还是感觉到了希望,他不会放弃,他还要争取,既然徐玉儿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和自己探讨,肯定是有所企图的,只是,她的企图里面可能还意味着高琼坏笑里的内容吗?   “徐总,无论如何,您能抽出空来接见我,这是我个人的荣幸,如果您有空的话,我要请您吃个便餐,以示感谢,也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向您请教。”   “好啊,今晚我正好也没事儿”徐玉儿爽快地道。“不过时间还早,吃饭之前,请你陪我打打球,如何?”   “好啊”温纯也爽快地答应了。   徐玉儿没有拒绝继续接触,就明她还有兴趣。   徐玉儿走到温纯的身边,淡淡地说:“既然我已看到了你们方案中的缺陷,还是愿意请你来当面谈一谈,你知道为什么吗?”   温纯抬起头,与徐玉儿四目相对,感觉到面前这个女人的目光,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女人味。   他赶紧避开徐玉儿的眼睛。   “难道……她另有图谋,”他开始胡思乱想,猛然想起高琼把自己介绍给徐玉儿时的一脸坏笑,有种不祥的预告笼罩下来。   只听徐玉儿继续:“我看中了你这个人”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八章男女冤家,狭路相逢   徐玉儿的话把温纯吓了一跳。   难道……她想借机潜规则我?   徐玉儿又是莞尔一笑,换了副轻松的口吻:“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徐玉儿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温纯一眼,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资料,连同温纯带来的那份材料也收了起来。   徐玉儿既不投,也不不投,这让温纯内心非常的纠结。   他看着徐玉儿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起来。   万一,她真要是以潜规则作为附加条件,这坑跳还是不跳?   徐玉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拨了个电话,却捂着话筒问温纯:“温,你身高多少?穿多大鞋?”   “什么?”温纯有点糊涂。   这就开始考察身体条件了啊?   徐玉儿笑了:“一会儿要打球,你带了运动服和球鞋吗?”   哦,原来如此。温纯暗暗松了口气。“一米八左右,  码鞋。”   徐玉儿换了副口气,在电话里:“准备两套男装运动服,放我车里就行了。对,一米八左右的标准身材。”   下楼,出门,徐玉儿的女秘书站在奔驰S  车前,见徐玉儿和温纯出来,忙迎上前,微笑着示意。   “准备好了吗?”徐玉儿问。   女秘书点头,帮着拉开了车门:“准备好了,都在后备箱里。”   徐玉儿便对温纯:“温,开你的车吧,我这车太打眼。”   温纯忙:“我的车档次太差,怕是委屈了徐总。”   徐玉儿很豪爽地笑着:“没关系,刚出来打拼的时候,我骑着自行车跑遍了整个临江市区,也没觉得有多大委屈嘛。”   温纯便去把他的桑塔纳开了过来,女秘书帮着把奔驰车里的东西转移到了桑塔纳的后备箱里。   在车上,徐玉儿打了个电话,请人提前订了块场地。   车在徐玉儿的指引之下开离了闹市,来到了城区边缘的高校园区,这一带温纯很熟悉。   车开到了临江财大学的校园门口,徐玉儿摇下车窗和门卫挥了挥手,门卫马上就把自动门打开了。   看温纯很是纳闷,徐玉儿笑了:“财大学是我的母校,我是这的客座教授。”   温纯恭维道:“呵呵,怪不得。徐总,真想不到,您生意做得好,学问也做得好啊。”   徐玉儿放声大笑:“哈哈,准确地,应该是我赞助做得好,连门卫都认识我了。”   车径直开到了财大学体育馆的地下停车场,早有一个人在进入体育馆的楼梯口等着,他什么话也没讲,只递给徐玉儿一个号牌,转身就走了。   温纯把车停好,打开了后备箱。   从后备箱里,温纯取出了一蓝一黑两个球包,徐玉儿也过来帮忙,她拿了一个大纸袋,里面是几瓶饮料和一些水果。   进入体育馆的球中心,这里有整整八块场地,其中六块是水泥沥青铺垫的硬地场,两块是塑胶场地,看上去都很不错。   两块硬地场上,有几个学生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训练,其余六块场地空着。   一般来,大学里的体育场馆不对外开放。   徐玉儿递给管理人员号牌,同时把手里的纸袋也递了过去。   管理员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他站起来,双手把纸袋接过去,问候道:“徐教授,您又来了。”着,还特意看了温纯一眼,脸上堆满了笑。   徐玉儿从温纯手里接过蓝色的球包,走进了女更衣室。   温纯拎着黑色的球包进了男更衣室,到里面打开一看,里面有球拍,球,两套高级运动服和两双球鞋,护腕护膝,吸汗带,球帽,太阳镜,避震器等一应俱全,还有指甲刀、创可贴、防晒霜等一些玩意。   看来,这些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换了衣服鞋子,温纯拎着包站在女更衣室不远的地方等着,远远可以看着几个女学生的美腿在那里晃来晃去,仿佛又回来了学生时代,跃跃欲试。   徐玉儿穿着短装出来了,两人同时眼前一亮。   温纯体格健壮,发达的胸肌,紧窄的腰部,修长而又不失肌肉线条轮廓的腿,还有那而紧翘的臀部。在大学的四年里,温纯不知笑纳了多少女生暗地里送给他的“帅哥”、“猛男”等称谓。   徐玉儿肤色白皙,体态轻盈,两腿结实而修长,一点也没有步入中年发福的迹象。   徐玉儿和温纯进的是塑胶场地,问,怎么样?   温纯用脚踩了踩,,不错,软硬适中。   两人开始做准备活动,看上去,徐玉儿的身体柔韧性也还行,叉开腿,弯下腰,手还能触碰到另一边的脚尖。   徐玉儿边做动作边:“这里条件简陋了些,不过很清静,我打球不喜欢人多。市区里的酒店和球馆虽然设施服务比较高档,但很容易和认识的人碰头,打起球来很不自在。”   温纯跳跃了几下,说:“是的,有眼睛在背后盯着,球也打不好。”   徐玉儿提议:“把手机关了吧,免得受干扰。”   两人同时拿出手机,关机了。   微微出了点汗,一男一女就隔厮杀了。   温纯基本上按照既定方针在给徐玉儿喂球,喂得她很舒服,她既能轻松地够得到,而且又不会觉得太累。而温纯没有忘记还要使劲奔跑,让自己大汗淋漓,这样徐玉儿会比较有成就感。   每当徐玉儿打出一记好球的时候,用最大的嗓门叫“好球”、“太棒了”。   这个时候不怕肉麻。   一般打到五六个回合左右,至多不超过十个回合,温纯就知道该让她歇口气了,或者接不住她的球或者回球下。一定要控制住不要采取回球出界的方式中止,因为那样会让徐玉儿去捡球,次数多了,她就会感觉很累,很无聊。   这些陪人练球技巧,都是美女高俅教给他的。   徐玉儿在业余爱好者当中,算是水平中上等,但与人过招,今天才感觉最为舒服。所以,她不禁对温纯有些刮目相看。   “温,高琼的没错,你果然是一个高手。”趁着擦汗的功夫,徐玉儿很开心的夸奖起来。   温纯地谦虚了几句,“比高琼还有些差距”之类的。只是,他还不敢比徐玉儿还差,那就有点太虚伪了,徐玉儿会因此而瞧不起他。   打着打着,徐玉儿便有点心不在焉了,手感明显不好,球不是下就是出界。   温纯看得出来,和那天美女高俅在莲江县的表现大同异。   想到这,温纯浑身一个激灵,就觉得丹田下一股热火蒸腾而上。   他下意识地看看四周,突然发现隔壁的塑胶场地上也来了一男一女。   男的是宋飞龙,女的是高琼。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七十九章好大的干劲   想要图个安静,偏偏安静不了。   “温纯,你也来打球?”隔着钢丝,宋飞龙先话了,似乎有些惊奇,又似乎不足为奇。   “哟,宋局长,你也有此雅兴啊。”徐玉儿做的是房地产生意,对于临江市城建局长也不陌生。   高琼就更不用了,她在那边欢呼雀跃。   徐玉儿狠狠地剜了高琼一眼,不用,宋飞龙是她引过来的。   高琼有点儿慌张,她凑过来,转移视线:“嘿嘿,徐总,他球打得不错吧。”   温纯顾不得高琼,先拍一拍宋飞龙的马屁再。“宋局长,难得啊,工作这么忙,还坚持锻炼呢。”   “活动活动筋骨,要不,天天坐在办公室,身体都被拖垮了。喏,水平不够,找个教练陪陪,呵呵。”宋飞龙指指高琼,一点儿也没有不自在。   高琼向温纯笑一笑,还是那种暧昧的坏笑。   温纯连忙也笑一笑,也是那种暧昧的坏笑。   局长继续和女儿打球了,伍天舒则陷入了沉思。   徐玉儿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嘴微张着,略带着笑,眼神里期盼着什么,脸上因为刚打完球而略略发红。   宋飞龙和高琼来到球场的时候,温纯和徐玉儿已开始打球了。   他显然没有料到还会在这里碰上温纯,在看见温纯的那一刻,他似乎有点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去另外的场地。但后来想了想,在官场,温纯是下级,在商场,徐玉儿是商户,怕个鸟毛啊所以,等温纯他们这边一停下来,宋飞龙先发制人,主动和他们打起了招呼。   徐玉儿本来就有点心不在焉,现在又被宋飞龙和高俅一搅局,心情更是差了,可就这么走了,似乎又有点心怀鬼胎的嫌疑。   当然,徐玉儿最担心的还是怕在宋飞龙心里留下个疙瘩。   什么意思吗?好像我宋飞龙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你们故意回避?   温纯当然看得出来,宋飞龙和徐玉儿心里都有所顾忌,这球没法打了,只能想办法早点摆脱这个困境。   喝了大半瓶水,温纯以一副尿急的样子走出了球场,往卫生间走去,就快走到的时候,突然,他从玻璃镜框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像一个幽灵一般窜到了进口处。   温纯停住了脚步,远远地看着。   范建伟,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今天穿着运动装,显得异常的精神,身上背着一个球包,身边还站着一个苗条的丫头。   他来干什么?他为什么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温纯猛然醒悟过来,范建伟是城建局的市政处长,而宋飞龙是他的局长,顶头上司,他是来和宋飞龙套近乎的。   温纯一点儿也没有猜错。   范建伟偶然发现宋飞龙迷上了球,他这几天一下班就会跟着宋飞龙的车,可街上人多车多,跟不了一会儿就会跟丢了。   谢天谢地,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今天终于跟住了。   可是,他走到球馆门口,却被管理员老头拦住了,他正踮起脚尖向里面张望,咽了咽口水,却是无可奈何。   温纯一看,计上心头,他走过去拍了拍范建伟的肩膀,范建伟吓了一跳,转身见是温纯,眼睛都直了。“奶奶个熊,你也在这打球?”   温纯头上已有了汗湿的迹象,已明明白白告诉他,打了有一会儿。   范建伟突然坏笑了起来:“嘿嘿,你是陪那位……徐玉儿,富婆。”   锦绣地产的常务副总裁,范建伟也认识。   温纯反手一指他身边的丫头,毫不客气地问道:“范处长,你换老婆了?”   范建伟死乞白咧地摇头:“温纯,你不要乱。这是我表妹,还在读大四呢。”   “呵呵,”温纯没有理会丫头的羞涩,神秘地问道:“想不想进去练练?”   “好啊,好啊。”范建伟很下贱地笑。   温纯和管理员老头打了个招呼:“大爷,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徐总让我出来跟您一声,我带他们进去。”   管理员老头马上换了副笑脸,说:“哦,徐教授的朋友啊,进去吧,进去吧。”   这下可好,已不是清静不清静的问题了,简直就是混乱。   在徐玉儿和温纯面前,宋飞龙可以毫无顾忌,可在自己的直接下属面前,多少就有些忌讳了。   美女高俅,这是什么角色?温纯应该心里有数,但愿他还没有跟范建伟透。否则的话,在城建局里传得满城风雨,肯定要影响领导的光辉形象。   宋飞龙看见温纯和范建伟笑笑地进来,第一反应就是把一个非常舒服的球击出了界外,而且非常的离谱。惹得高琼在子对面,又是蹦又是跳地埋怨,那胸前的山峦起伏吸引了宋飞龙的眼球,也勾住了范建伟的眼珠子。   “宋局长,好大的干劲啊。”温纯。   宋飞龙本来有些尴尬,温纯这么一也算是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老了老了,你看徐老板,那才叫真有干劲呢。”宋飞龙话的时候,徐玉儿正气恼地把一个球狠狠地打在了钢丝上,嘣嘣作响。   她是在发泄不满好好的一个局,就这么被搅得一塌糊涂了,能不有气吗?   话间,温纯斜眼去看范建伟。   “哎,局长,您也在这里打球?”范建伟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来,之后干笑一笑,指一指身后的丫头,说:“嘿嘿,我表妹,财大学的学生,她约我过来玩玩。”   “范—建—伟?”宋飞龙一字一顿地,强压着怒火。   范建伟这才意识到自己急于求成反而弄巧成拙了,不敢去看宋飞龙那锐利的目光,转一转头,正好看见温纯,就:“正好在外面碰见温纯,哦,他是我大学校友。”   温纯点点头。   宋飞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大学校友,那肯定是无话不的,美女高俅的事早晚温纯会告诉范建伟。   看你犯贱吧,非要追着局长的屁股撵,这回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吧?   温纯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八十章潜,还是不潜   但是,温纯显然低估了范建伟见风使舵的能耐,善于吹牛拍马的人自有他过人的手腕。   范建伟很快扭转了不利局面,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和女人好话。   在范建伟和宋飞龙话的当口,他身后的丫头在跑进了场地,拉着高琼问长问短,几乎在一瞬间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   这就是女人,很容易找到感兴趣的共同语言。   看着高琼高兴起来,宋飞龙的怒火也很快消失了。   不过,宋飞龙接了个电话,借口告辞了。走的时候,丫头特地跑过来和高琼告别,留了电话,依依不舍,一副亲姐妹的样子。   温纯不得不佩服范建伟,这家伙在官场已混成人精了,明知道宋飞龙会对自己擅自闯入不满意,但他却专门带了个能会道的丫头,把高琼套住,就等于在宋飞龙身边安插了一个摄像头。   所以,宋飞龙临走的时候也有点开心:“高,丫头跟你挺谈得来啊?”   “是啊,我们约好周末一起去逛梦莎精品店呢”高琼。   宋飞龙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的不是要花大钱吗?   高琼又:“她身上的香水怪怪的,是法国的,我看像是地摊货。”这话让他稍微放松了一点,丫头品味不算太高。   宋飞龙和高琼走了,范建伟和丫头就失去了留下来的意义,所以,他们也告辞了,剩下的徐玉儿被这么一番折腾,也兴趣索然了。   当温纯提出来再操练一会儿的时候,徐玉儿轻轻叹了口气,说:“算了,好久没活动,有点累了。”   “嗯,也好,慢慢加大运动量,锻炼效果才好。”温纯着,开始收拾球拍等散落在外面的东西。   徐玉儿站在一旁看,温纯动作舒展有力,起伏之间节奏感很强,把她看得有点呆住了。   温纯问:“徐总,我们去哪吃饭?”   “哦,”徐玉儿回过神来,伸出兰花指撩拨了一下头发。“嗯,我看别跑远了,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水上餐厅,去尝个鲜吧。”   水上餐厅坐落在临江市最著名的荷花湖畔。   荷花湖是临江市最大的湖,虽不能与杭州的西湖媲美,但实际的自然景色并不逊于西湖,春天可观桃花盛开,夏季可看荷花满塘,秋天遍闻桂花飘香,冬日可踏雪寻梅。   荷花湖位于临江市的南郊,这里是后来发展起来的一个金融园区,依湖而建的一幢幢高楼,多是国内外著名金融机构进驻其中。   湖畔四周垂柳成荫,湖水碧波荡漾,徜徉其中,但见碧波清澈,层峦叠翠,湖风送爽,水中鱼儿吐泡,岸边柳树枝条轻扬,青山如黛,犹如画中游。   每当夜幕降临之际,这里成了欢乐的海洋,周边区的人们在这里聚集起舞,游人划着船慢行湖中,音乐响起时,喷泉上下翻飞,广场上回荡着孩子们的笑声。   水上餐厅建在一条巨大的游艇上,临水而坐,船上朦胧的灯笼与船桨拨水的声音相映成趣,微波荡漾,微风拂面,置身其中,很是惬意。   夜深了,游人渐渐散尽,只有水上餐厅仍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依然陶醉在这浪漫寂静的夜晚,留恋在这习习晚风中。   也许是白日的喧嚣风尘已被洗去,这寂静的夜使人容易敞开心扉。   最令温纯赞叹的是,这个貌似温柔婉约的女人,喝酒竟然那么爽快。   温纯喝得比较节制,徐玉儿也没有强求。   大半瓶酒下去了,徐玉儿还要喝,温纯抢过来了,说:“别喝了,今天你累了一天了。”   一句体贴的话,让徐玉儿差点没落下泪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   就这么一句话,此时却让她有一种想扑到男人怀里哭一场的感觉。   突然她仰面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她把目光投向前方,起了她的故事,向一个年轻的男人展示她人生的历史画卷。   徐玉儿出生于临江市一个歪歪斜斜的大杂院。   她学业上的进取和成功,她与众不同的高傲与美丽,她与高干子弟的婚姻,她在商界的打拼。   从她传奇般的职业生涯和跌宕起伏的事业中,温纯了解到了一个女人打拼的艰辛。从她被背叛的感情,到如今波折不幸的婚姻,温纯又触碰到了这个女人优雅坚强外表下极其脆弱柔软的内心世界。   徐玉儿这番话讲得很伤感很动情。   温纯一直很关注地听着,直到徐玉儿沉默了,也没有话。   远处,风吹湖水的声音突然变得这么清晰。   “徐总,时间不早了,该早点休息了。”温纯关切地。   “其实,我……们走吧。”徐玉儿也缓缓地转过脸望着温纯。   月光下,她的双眸泪水晶莹。   徐玉儿把买单的机会留给了温纯,面若桃花,笑盈盈地看着温纯刷卡,签字,帮她拎包,移开椅子,整个过程那么自然,毫不做作,仿佛接受温纯的照顾对她来讲是一种享受,连基本的客气推让都没有。   走下了锦绣地产常务副总裁的神坛,徐玉儿也是一个企盼男人照顾的女人。   走下游艇的时候,船体略微晃荡了一下,徐玉儿脚步有些踉跄。温纯很自然地伸手去扶她,徐玉儿也很自然地依偎进了他的怀抱,这个白天里他须仰视的女老总,此时在他怀里显得如此娇弱无力。   当徐玉儿成熟丰满的身体触碰到他的指尖时,温纯咬着自己的嘴唇,极力克制着如湖水般荡漾开来的杂念。   到了车边,徐玉儿轻声:“你喝了酒,别开车了,不远,我们走回去吧。”   徐玉儿身子软软的,挽着温纯的手,顺着湖边的林荫道,慢慢地往前走。   湖边的风一吹,温纯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在心里又开始挣扎:“潜,还是不潜?这是个问题。”   徐玉儿住的位置果然不远,就在傍湖而建的别墅区,名字也很有特色,借用的是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这是临江市最著名的超高档别墅区,被包裹在荷花湖之中,世俗的繁嚣和城市的污染尽皆隔绝,仿佛一个世外桃源。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八十一章干柴烈火   进了区,穿过一个开满莲花的水塘,是一座仿汉白玉的桥。   他们放慢了脚步,沿着那条清幽的路缓缓地向前走去。远远望去,湖面上浮现一座座白色楼,犹如一艘艘豪华的游艇。湖边花木扶疏,处处弥漫着花香,花香混和着夜间潮湿的空气,沁人心脾。   近几年来,临江市的城区在疯狂地往外扩张,房地产开发商们运用各种手段拿到政府的规划和批文,开始大肆破坏城市郊区原来的自然风光、田园风貌,然后用钢筋水泥堆砌起一座座高楼大厦。   在赚取了不计其数的金钱之后,这些有钱人又开始规划出所谓上流社会自己的地盘,用人民币构建出自然景观和乡村风光生活。他们就是这样折腾着、张扬着,极尽所能地炫耀着他们的财富,满足着他们无休无止的虚荣欲望。   “荷塘月色”就是他们奢华的杰作。   穿过一条幽长而静寂的林阴路,温纯看见前方开阔处波光粼粼,那是月光下的大片水面。   没有月色,却能感觉到荷叶在风中摇摆。   看不见荷花,却能捕捉到荷花释放出来的清香。   听着蛙鸣,能感受得到它们在荷花丛中的激荡。   哦,真实一个迷人的夜晚。   “荷塘月色”因此而得名。   别墅群将荷花湖分割出一块来,在区里形成了一个湖中湖,将天然景观强行划入了富人独享的势力范围。   这得烧多少钱?   据当年“荷塘月色”开盘的时候,每栋别墅的价格都是  万起价,临江市一般的富人都敢想不敢买,这里的业主,绝大部分都是近  年通过房价一路飙升而暴发的房地产开发商和金融区里的银行家们。   因为房子作为刚性需求的必需品,所以这些房地产开发商们就像巨大的、穿着钢筋铁甲的嗜血蚊子,死死地盯在人身上,打不死,拍不晕,赶不走,贪婪地吸光了人的血,然后躲到这些极尽奢侈的阴暗角落里憩息。   当他们挥霍掉所有的血液之后,他们又从阴暗的角落里飞出来,圈走另一块地,再开发下一个楼盘,继续他们的嗜血之旅。   在西方国家,排名前  位的富豪大部分是制造业企业,只有一个房地产商,而在中国,这个数字正好相反。   看着这一种奢华,温纯思绪万千,咬牙切齿,暗暗骂了句奶奶个熊。   这些房奴们拱手奉献出来的血汗钱,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他们糟蹋了。不用白不用啊,要潜就潜吧,只要能把投资拉到望城县去,老子甘于付出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徐玉儿:“到了。”   一不留神,温纯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温纯龇牙咧嘴站起来,发现身上脏了一大块。   徐玉儿早有防备,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站在那掩着嘴咯咯地笑。   “慢点啊你,没事儿吧?”她边笑边问道。   “噢,没事儿,没事儿……”温纯拍拍身上。   温纯刚才骂娘的时候分了神,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了一块长满青苔的圆石上。奶奶个熊,把衣服搞脏了,真他妈的晦气。   上台阶进门的时候,温纯特别注意了脚下,再不能出这种洋相了,他发现门口有一道浅浅的水渠,横跨整个门口台阶,从台阶一侧缓缓地流向另一侧。   徐玉儿停住了,为难地望着温纯。   温纯正纳闷,这又要搞什么鸟花样?   “徐总,怎么啦?”   “我,有点害怕……跟你一样摔了。”   温纯稍稍犹豫了一下,把她拦腰一抱,轻轻一跳迈了过去,徐玉儿的双手也搂住了温纯的腰,等下地后,眼波流转地看着温纯。   温纯视而不见,要继续往前走,被徐玉儿拉了回来。   回过头来,只见徐玉儿的鞋子踏入水渠,在磨砂石制成的渠底上轻轻一蹭,鞋底的泥土和灰尘都溶入了水中,并被流水带走了。   “这么多的讲究?真是有钱烧的,你们就不能拿出点钱来,烧到望城县去啊?”温纯站在水渠中,边蹭鞋底边愤愤地想着,更加坚定了他要把投资拉回去的决心。   徐玉儿用遥控钥匙开了门,对温纯做了个请的手势。   温纯犹豫了一下,还是踏进了这富丽堂皇的别墅。   徐玉儿看温纯一身污秽的狼狈样子,便笑着进了衣帽间,拿过来一套宽大的睡衣。   “洗洗吧,换身衣服。”她微笑着对温纯。   温纯泡在浴缸里,仰着头,迎着淋浴喷头冲下来的水,一边感受着温暖的水流,一边打量着这一套自己从未见过的超级奢侈卫浴。   宽敞的象牙白色的浴缸,对面挂着一台全高清电视,在左手与墙连接处,还有一个水晶镶边的洗浴用品台座。   侧面的马桶造型圆润精巧,在柔和的灯光下,幻化出五彩的光芒,简直就是一个工艺品,温纯暗暗摇头,心想,坐在这个纯洁昂贵的马桶上面,会不会心疼得直要便秘。   从浴缸里出来,在硕大的立镜面前,温纯欣赏着自己的身体。   由于从就在青莲寺里跟着圆通大师练武,温纯的身体素质非常的棒,加上在大学里又乐于参加各种体育活动,体格虽不能与健美运动员相提并论,但胸肌高高隆起,臀部的线条充满力感,那种纯天然的健壮其实更有男子汉的魅力。   温纯正独自陶醉着,卫生间的门忽然开了一条缝,徐玉儿伸进手来,递给温纯一条大浴巾。   温纯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而徐玉儿目光闪烁,有点迷离,分明她看见了全裸的温纯。   温纯下意识地背过身,伸出手去接过浴巾。   她也尴尬地赶紧关上了门。   温纯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水,一边胡乱想着。   今晚就要开始靠自己的身体赚前程了么?   擦干身子,温纯裹着睡衣走到客厅里,客厅里已摆好水果,沏好了茶。   方向东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徐玉儿的身影。   温纯侧耳听了一下,却听见了楼上的卫生间里有水响,估计徐玉儿在洗澡,而且还没有关上卫生间的门。   直觉告诉温纯,越是这样有品味的女人,越闷骚、越寂寞、越是干柴烈火。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八十二章寄于女人裙下   真不是温纯有定力,而是他实在不甘心在这场游戏中成为主动者,不是矜持,而是原则。   楼上的声响结束,徐玉儿一边从楼梯上缓缓地走下来,一边用浴巾擦拭着头发。   温纯满怀欣赏地注视着她。   本来女人刚洗完澡的时候就很妩媚,再加上徐玉儿温柔娇弱的步态,整个房间就充满了优雅。   她拾阶而下,也风情万般地看着温纯。   快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徐玉儿忽然一个趔趄,险些就要摔倒,温纯眼疾手快,一个健步上前,双手扶住了徐玉儿的身子。   徐玉儿的浴袍里面,居然没有穿内衣,那极致的丰满在温纯眼底暴露无遗。   温纯赶紧移开视线,内心却一阵燥热升腾。   两个人都很尴尬。   “幸亏了你啊,要不,在家里也要摔跤。”徐玉儿自嘲地笑了笑。   温纯赶紧也自嘲:“呵呵,我在外面摔了一跤,你这是要给我一个心理平衡吧。”   “温,你常健身吧。”她轻轻地用手点了点温纯粗壮的胳膊,头一歪笑盈盈地问,射向温纯的两束目光像两个戴着鲜花的钩子,足以勾得男人迷乱。   虽徐玉儿有十足的魅力,但迷惑不了温纯,他一直在暗示自己,这个女人对他有用,今天,他是来找机会用用这个女人的。   “嗯,还可以吧,以前常去,但是现在忙了,总没时间。”温纯低下头,回避着徐玉儿那火热的眼神。   “听高琼,你的身体很棒呢。”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温纯。   “唔,她……跟我打过球,应该还可以吧。”温纯把头低得更低了,有点语无伦次,尴尬地坐在那里。   温纯的手指不停地搓来搓去,一时握成拳头,一时又放松,然后又握成拳头,几次想什么,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温纯心想:她愿意这么干坐下去,我就陪着吧。最好她失去了耐心,我也犯不着如此的纠结,她那么有钱,找个陪睡的男人应该太简单了。   如果要靠陪睡来获取利益,这和美女高俅有什么两样?   所以,温纯端坐不动。   徐玉儿也矜持着,没有再进一步的表示。   两个人咕咚咕咚地玩儿命喝茶。   最后,还是徐玉儿忍不住,她放下茶杯,抬头微笑地问温纯:“你有女朋友了吧,或者,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多吧?”   “哦……没有。”温纯摇摇头。   “你这么英俊潇洒,大也算个局长,还没有女朋友?谁相信啊?反正我不信。”徐玉儿笑着。   “原来有一个,分了。”温纯道。   “为什么呢?”徐玉儿好奇地问。   温纯撇了撇嘴:“主要是我没什么出息,人家的妈不愿意,就好好散了。”到这,温纯猛然想起了桥洞里要强上郭晓兰的那一段,心里暗暗好笑,当时猴急得如火烧身,哪里会想到今晚上有个女人等着你来上。   其实,徐玉儿的身体似乎并不太差嘛。   “那你不想更有出息吗?”徐玉儿开始有意识地诱导。“例如,抓好了商品市场的改造开发,算不算你的成绩,可不可以为你的仕途做点铺垫。”   这话击中了温纯的软肋。   当前,商品市场的开发改造,从某种意义上已超越了《青莲女侠》的拍摄,康壮苏的贺岁片解决的是望城县今后的济发展方向,是长远利益;而商品市场的开发改造,关系着望城县广大低收入人群的安居乐业,是当前的民生利益。   各地市县换届在即,如果能通过政绩来赢得民心,再加上席菲菲的上层运作,温纯完全有可能获得副县长候选人提名。   在当前官场体制下,当上了县处级,才勉强称得上是领导干部。   走上县级领导岗位,是一个人仕途最关键的一步。这一步,迈得越早越好。   官场是讲资历的,在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时,担任下一级领导职务的年限是很重要的一个硬杠杠。   官场有句话的好,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当前,温纯参选副县长的资历明显不够,那就得靠过得硬的政绩来赢取代表们手里的选票。   贺岁片的全国公映和商品市场开发改造是温纯最重要的两个政治资本。   所以,徐玉儿的这句话,一下子击碎了温纯拒绝被潜的决心。   坚守,不坚守,坚守,不坚守……   看着温纯尴尬的样子,徐玉儿莞尔一笑,“好啦,麻烦事想也是于事无补的,我可以告诉你我过去的验,那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或许一觉醒来,所有的矛盾和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暗示,几乎就是赤果果的暗示。   看温纯默不作声,徐玉儿继续诱导道:“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烦恼,开心过好能够拥有的好时光,这才是最重要的,你呢?”   信号,几乎就是探照灯般的信号。   机不可失,他抬起头,发现徐玉儿也正在注视着他,目光朦胧,极具诱惑。   他赶紧低下头,尴尬地回应:“是啊,徐总,认识您我很开心。”   徐玉儿柔声道:“我看呀,你还不够开心,至少是还不够放松。”   温纯不敢看徐玉儿的眼睛,心里琢磨着怎么往下进展。   徐玉儿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道:“温,下午打球运动量大了点,我都有点困了。”   “哦,那您早点休息吧。”他扶徐玉儿站起身,往楼梯那里走。   “好吧。”徐玉儿扶着沙发,皱着眉,挣扎着站起身。   是真累了吗?温纯上前搀扶了一把。   徐玉儿身体前倾的时候,深深的乳沟在温纯眼前荡漾着。   温纯心旌一震,差点托不住徐玉儿绵软丰盈的身子。   搀扶着徐玉儿走到卧室的门口,温纯停住了。   “您早点睡吧,我回去了。”温纯想表现得尽量绅士。   徐玉儿倚着门,笑着看着他:“其实,你在我办公室介绍方案的时候就已打动了我。”   什么意思?是方案打动了你,还是人打动了你?   温纯莫名其妙,显得六神无主。   走,还是不走?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八十三章找到了杜蕾斯   温纯的这个难题,徐玉儿马上就替他回答了:“你愿意进来再陪我你的方案么?”   这个状况下的女人,声音很温柔,难以抗拒的温柔。   徐玉儿知道温纯需要什么,温纯也知道徐玉儿需要什么。   温纯作思想剧烈斗争,想了一会儿,说:“哦,那个,好吧。”   徐玉儿打开一盏嵌在墙上的灯,灯光暗红暗红的,发出诱惑的光芒。   紧接着,一首柔曼的乐曲在屋里悠悠荡荡。   徐玉儿的双眸泛出迷朦的光,她转过身,轻轻地伸手放在他的胸口。   温纯抓住了徐玉儿的手,问:“家里有那个么?”   “什么?”徐玉儿还沉浸在眩晕之中,有点懵。   温纯把徐玉儿的手从胸前挪开,轻声:“回报不确定,你不敢投资。嘿嘿,和你相反,我敢,但是你敢不敢接受啊?万一……”   徐玉儿终于明白了:“糟糕,本来我有准备的,但忘在我车上了。”   “呃……”温纯一脸坏笑:“徐总,你看呢?”   徐玉儿捶打着温纯的胸口:“你真坏,拿这个来取笑我。”   温纯抓住了徐玉儿的双手,笑道:“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徐玉儿只得:“好吧,出门右转,那里有个便利店,  时开张营业。”   “好,我去去就回。”温纯松开徐玉儿,抓起挂在门口的西装外套,转身一溜烟跑出了门。   便利店很好找,门口亮蓝的柔和灯光,在深夜幽暗的林荫道上很显眼。   温纯在收银台前面的货架上找到了杜蕾斯。   他随便挑了一盒扔在柜台上,低头从包里掏钱。付钱的时候,他才发现收银员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孩。   男孩子双手把找零递给他,微微鞠躬:“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男孩子,慢慢地从店里走出来。   温纯缓缓地往回走。   快走到徐玉儿家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抬头看着卧室里朦胧的灯光,他摩挲着手里那盒杜蕾斯,精神开始分裂。   妈的,别进去了,回望城县吧,连便利店里一个残疾的男孩子都自食其力,我堂堂七尺正常男儿,一个要在事业上有所作为的人,怎么能以这种不齿的方式去谋取仕途政绩?   寄人篱下已是迫不得已,难道还要寄于女人裙下?   而同时,另一个念头又拼命涌动,进去吧,你不,谁知道你被潜了呢?或许很多人还要羡慕嫉妒恨呢为了破坏莲江县与牛冠乳业的合作,不是也和美女高俅大战了一场吗?   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就不会有第二次了温纯向前迈出了一步,又一步……   不这不是一个性质。   干掉美女高俅是自己的主观意愿,而现在是被徐玉儿胁迫上床,就好比郭晓兰投怀送抱与桥洞里的霸王硬上弓,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由郭晓兰又想到了甘欣,面对高亮泉的淫威,甘欣尚且不肯屈服,难道我温纯就要在徐玉儿的淫威之下,做出出卖肉体的事情吗?   脚下已走到了那条水渠,温纯蹲下来,掬起水渠里的水,胡乱地浇在脸上,极力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温纯抹去了脸上的水珠,转身默默地往区外走去。   走到区门口的时候,值夜班的保安探出头来,奇怪地盯着他看。   温纯看了他一眼,一低头却看见了手里的杜蕾斯,他用力甩了出去,把值班的保安吓了一跳,直到温纯走出去老远,还冲着他的背影嘟囔了一句:神病,大半夜的穿着个睡衣乱跑了球走到车前,温纯一摸口袋,才猛然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幸好出门买东西把外套抓了出来,否则,车钥匙、手机、钱包等等还在别墅里面,非进去不可了。   进去了,估计今夜就出不来了。   温纯打开后备箱,取出另外一套运动服,在车里换好,才想起保安打量自己的奇怪目光,不由得笑出声来了。   发动了车子,温纯才发现手机一直关机呢,想了想,还是开了机,拨通了徐玉儿的电话:“徐总,您好,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接到电话的徐玉儿愣住了,她没有话,只是轻轻地合上了电话,一滴大大的泪珠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掉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温纯举着电话,听着电话里传出来嘟嘟的声音,也愣住了,略略有些后悔。   夜,死一样的沉寂。   突然,温纯的手机铃声大作。   温纯下意识地脑子嗡地一响。   徐玉儿,如果你可怜巴巴地求我,我可以回去陪你一个晚上。   这是温纯的第一反应。   可惜,电话不是徐玉儿打来的,而是赵子铭。“纯哥,你忙什么呢?一直关机。”   “子铭兄,有事吗?”温纯打了个激灵,赵子铭一般很少主动和自己联系,莫不是赵子旭的病情复发了。   “当然有事。”赵子铭有点着急。“六哥让我找你,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六哥?桥南物流的李逸飞,他会有什么急事找我呢?   “哦,下午和晚上我都在和一个投资商谈事,把手机关了。”   赵子铭问:“纯哥,你在哪?”   “临江市郊。”   “那好,你往桥南物流去吧,我让关和你联系。”完,赵子铭挂了电话。   温纯启动车子,往大桥方向而去。   很快,关的电话打过来了,他告诉温纯,六老板还在公司,如果有空的话,麻烦纯哥你过来一趟。   温纯,没问题,我十分钟之内争取赶到。关,六哥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关,还是发展桥北物流市场的事,他突然想起来要和你商量,具体怎么回事,你们见面再。   夜里,街上没有行人,车辆也很少,信号灯不少设置为黄灯,一路畅通。   温纯飞快地开着车,夜风从车窗外呼啸作响。   桥北物流市场?为什么要和我商量?难道和望城县有关?温纯的脑子和车轮一样转得飞快,突然,他一拍方向盘:有了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八十四章兔子不吃窝边草   车到桥南物流大厦门口,关已等在那儿了,温纯跟在关身后,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大厅。   上次和赵子铭也是深夜造访,但当时温纯心情紧张,没来及过多的观察。   前台“桥南物流集团”六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在硕大的玻璃吊灯反射下,闪得直晃人眼。   前台姐花瓶儿般地坐在那里,留着一个赫本头,清纯靓丽又前凸后翘,黑色丝袜加紫色套裙,一身L制服极其诱惑。   制服美女老远地看见关,就赶紧站起来,冲着他笑得那叫一个迷人。   关一边带着温纯往里走,一边回头冲她挤眉弄眼。   温纯低声猥琐地问道:“这妹妹,跟你有JQ啊,这么热情?”   “纯哥,开什么玩笑,六哥过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关龇牙道。   “兔子不吃窝边草,哼哼,窝边有草何必满山跑”被温纯这么一调侃,看似凶狠的关这个时候竟然露出了少有的羞涩。   电梯里走出来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看见关,都点头微笑,侧过身子来给他让路,热情洋溢。   关扬着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优越感。   走进李逸飞的办公室,温纯看见他瘦弱的身躯躺在宽大的皮椅里,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的瘦弱,简直不敢想象,就是这么个瘦弱的身躯,竟然蕴藏着无比巨大的能量,年纪就创下桥南这一片天地。   “里边坐,里边坐。”李逸飞微笑示意。   进到会客室里,关忙着递烟,泡茶,直到李逸飞吩咐他坐下一起谈,他才必恭必敬地坐在了一旁。   李逸飞习惯性的架起了二郎腿,说:“纯哥,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属于夜猫子,影响你休息了。”   温纯忙:“没关系,我平时没什么应酬,也在办公室里呆到半夜。六哥,有急事啊?”   看着温纯一身的运动服,李逸飞摸了摸有些隆起的肚子,说:“看来我还得向你学习要加强运动啊,否则,真哪天要带领弟兄们冲锋陷阵,怕要力不从心了。”   看小六得很轻松,但听口气却感觉到很严重。   温纯身子前倾,问道:“六哥,到不了那个地步。”   “哈哈,玩笑而已。”李逸飞大笑了起来,但很快收敛了笑容。   “但有人想抢我的饭碗,”李逸飞蓦地转了话头,“这个人隐藏得很深,可是他逃不过我的眼睛。”   温纯心头一懔,开玩笑道:“还有敢跟六哥叫板的?够大胆的嘛。”   李逸飞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目光在这条缝里一闪一闪的:“临江如此之大,江湖上何止我一个小六啊。”   温纯微微一笑:“谁?”   李逸飞猛地一转身子,双目如炬:“名城置业,钱霖达。”   温纯顿了顿,抬头看着他:“怎么可能呢,六哥,他做房地产,你做物流,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事嘛。”   六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可是,他要插手临江物流市场了。”   温纯笑了:“六哥,开玩笑了吧。”   李逸飞摇头,低沉着声音:“江湖上最大的凶险就是对潜在对手的漠视和忽略,往往你最不在意的人就是要放倒你的人。”   温纯劝解道:“六哥,房地产近来有些吃紧,换个行业做做,也很正常啊,你又何必如此紧张呢?”   “兄弟,这个钱霖达,你不了解,我可是了解的啊,他要下手,一定是赶尽杀绝,独霸江湖。”李逸飞把烟碾碎在烟灰缸里,手在微微发抖。“钱霖达,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论起心狠手辣来,我小六也自愧不如啊。”   温纯心头不由得一惊:钱霖达看上去斯文儒雅,没想到小六李逸飞也忌惮他几分,看来必定也是个厉害角色。   “钱霖达差不多就是临江首富了,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不知足呢?”   “纯哥,你想没想过,你当上了招商局的局长,就不想当县长,当市长,甚至当一当省长啊。”李逸飞一脸认真地问。   温纯语塞:“呵呵,六哥,这个……”   李逸飞:“钱霖达不是你想象的普通商人。普通商人赚钱只是一种生活,一种乐趣,或是一种目标,而钱霖达除了满足贪欲之外,他有更大的野心,他想要控制临江市的商界,乃至政界。”   温纯不解:“他的野心有如此之大吗?”   “纯哥,你真的不能看了他,他的背景之深厚,之复杂,可能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我只和你,名城置业是怎么落到他手上的,你就能够知道他的手段和野心。”   名城置业是临江市最早的房地产公司,最初的老板叫段耀武,早先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他利用临江市国有企业改革改制的机会,把机电总公司的总理钱瑞君拉下了水,后来又把钱瑞君告发进了监狱,名城置业把机电总公司一举兼并了。   后来,原机电总公司的副总理贾明鎏又设计把名城置业从段耀武手上夺了回来,段耀武也在与贾明鎏的争斗中,被贾明鎏的情人沈如梦抱着坠楼身亡了。   钱霖达就是钱瑞君的儿子,他留学归国之后在北京某大机关工作。   几年后,他先是借助与官方的势力,设了一个大圈套,给贾明鎏批复了一块位置十分理想的地段,准备建一幢三十八层的写字楼,可等把设计图报到市规划局,规划局以各种理由一口咬定这块地后只允许盖最多十层楼高的建筑。   原先预算好的那二十八层成了空中楼阁,一下子就蒸发掉了。   仅凭十层楼别赚钱,连名城置业的老本都得赔光。   这个时候,钱霖达趁虚而入,以合作的方式控股了名城置业。   这事钱霖达故意给贾明鎏露了个破绽,贾明鎏当年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自然不服,要告发钱霖达以及与他合谋的官员,钱霖达又借助于原先附庸于段耀武的孟亮势力,将贾明鎏逼入绝境至今下落不明,很大的可能就是被他谋杀了。   李逸飞的话让温纯听得不寒而栗,同时也困惑不解。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八十五章弟兄们,忍了吧   名城置业就这样最终落入了钱霖达之手,原先贾明鎏通不过的规划过钱霖达的运作又得到了规划局批复,名城置业从濒于倒闭又一夜之间重新崛起,再次成为了临江市房地产界的龙头老大。   商场的惨烈,于此可见一斑,真是触目惊心。   官场呢,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吴幸福,钱贵等人还是咎由自取,财政局长陶玉明等人,恐怕要死不瞑目了。   钱霖达这一整套的阴谋,在官场上做得不着痕迹,外人根本不为所知,只是因为对付贾明鎏,最后动用了孟亮等人,道上几个大哥级人物才略知一二。   李逸飞也是虎爷临终的时候告诉他的,虎爷反复告诫,钱霖达老奸巨猾,心狠手辣,背景深厚,要心提防啊。   会客室里烟雾缭绕,李逸飞和温纯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如此来,这个钱霖达果真是个阴险毒辣,不择手段的人物。   段耀武害了他的父亲钱瑞君,按理,贾明鎏整垮了段耀武,算是帮钱霖达报了仇,可钱霖达为了把名城置业搞到手,却用阴险的手段对付贾明鎏,在控制了名城置业之后,本可以善罢甘休,却非要赶尽杀绝,将贾明鎏至于死地而后快。   如今的钱霖达挂了个临江市政协常委的头衔,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红顶商人。   温纯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得月楼”的包厢里,钱霖达与宋飞龙、高亮泉等人的一番谈话,他们兴致勃勃地聊起政治济天文地理风土人情。   钱霖达的高谈阔论,引得官场上一路不顺的高亮泉感慨万分:“钱老板,你真是个从政的天才,进了商海,真是屈才呀”   宋飞龙马上:“高县长,你不知道吧,钱老板步入商界之前,可是京城机关的官员。”   钱霖达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说:“根据世界济政治发展规律,济对政治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政治对济的干预力只会越来越。从政商,殊途同归,济实力发展到香港包玉刚、李嘉诚那样,何愁不能在政治上大展宏图?”   宋飞龙推推鼻梁上的镜架,不屑地看了高亮泉一眼,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呀”   当时钱霖达的这一番话,温纯并没有特别的在意,今天听李逸飞提起钱霖达的野心,再来回味钱霖达的这一番话,才觉出其中的意味深长。   可是,房地产业不景气,钱霖达欲转行搞物流行业,也不违背法规政策,属于正当的商业行为,李逸飞也根本没有理由阻止,他如此冲动会不会是习惯性的过激反应呢?   “六哥,我我的看法啊,你刚才的这些钱霖达的劣迹,只不过是你们道上的一种传闻,没有真凭实据。我觉得,钱霖达固然有抢地盘的嫌疑,但他也没有什么针对桥南物流的实际行动啊。”   “这正是钱霖达的阴险狡诈之处。”李逸飞又点着了一颗烟,狠狠地抽了几口,又狠狠地按熄在烟灰缸里。   表面上钱霖达确实没有针对桥南物流的过分之举,但李逸飞接到临江市城建局的通报,桥南物流市场这一带属于城市规划中的沿江风景区,物流市场面临整体搬迁至桥北,而钱霖达已在桥北低价购置土地,筹建装卸码头。   一旦实施搬迁,整个物流市场就等于送到了他的嘴边,想怎么啃就怎么啃了。   “即便如此,六哥,你也没有正当理由阻止钱霖达在桥北一带购置土地,筹建码头啊。”   “是啊,所以,我才把你请来商量嘛。”   温纯一脸苦笑:“六哥,这事我哪里又帮得上忙呢?”   一旁的关早按耐不住了,他站起来:“六哥,大不了跟姓钱的拼个你死我活。”   “胡”小六呵斥道。“你有没有脑子,现在是什么年头了,打打杀杀能成得了气候吗?”   关还不服气,壮着胆子顶了一句:“那,我们就只有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吗?”   “你给老子闭嘴。”李逸飞顾不得温纯在座,站起来大声骂道。   关鼓鼓眼睛,气呼呼地坐下了。   李逸飞摇摇头,动情地说:“关啊,弟兄们跟着我,好不容易洗脚上岸,过上了踏踏实实的好日子,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会让他们再次走上斗狠赌命的老路了。这些年来,老弟兄们几乎个个娶妻生子了,谁还愿意靠卖命过日子啊。”   到这,李逸飞停顿了片刻,才:“创业的时候,老弟兄们对我小六是一片忠心,跟着我流过血,拼过命,有的还进去过好几次,我相信只要我发话,他们还豁得出命来,但我不能对不起他们的老婆孩子啊。”   李逸飞眼睛里闪闪发光,他背过身去,面对着窗外川流不息的青莲江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关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六哥,我们听你的。”   李逸飞没有转身,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桥南物流由黑洗白,再怎么洗人家也以为是黑的,名城置业由白入黑,没有扒掉皮它就是白的,钱霖达巴不得我们动粗,那样他就有理由利用背后的势力,将我们一打尽。告诉弟兄们,忍了吧”   这就是道上传的那个砍人不眨眼的小六吗?   李逸飞是一条重情重义的汉子,他的人性并没有在刀光血影中泯灭,为了手下弟兄们后半辈子能过上安稳日子,他咬着牙选择了忍此情此景,温纯也为之动容。他掐灭了手里的烟,轻声:“六哥,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尽管吧。”   李逸飞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他缓缓地说:“纯哥,你应该看得出来,桥北已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我的想法是,把物流市场搬到望城县去,你帮我在江边物色一块地,我再建一个码头,凭着我们这些年营管理打下的底子,维持老弟兄们现有的生活质量我还是有把握的。”   温纯点了点头:“六哥,地方倒是有一块,不知道子铭跟你提起过没有,江边有一个垃圾处理场,离县城稍远一点,但建个码头,搞个物流市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李逸飞一拍大腿:“哈哈,这个地方我知道,就是你们两个不打不相识的地方。”   温纯不太自然地笑笑,接着:“六哥,我建议,你出资在垃圾处理场建一个商品市场,把县城里的商品市场搬过去,与你现有的物流市场资源整合在一起,我想,这不仅可以扩大物流市场的盈利能力,也可以带动商品市场的发展,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逸飞立即同意了,他兴奋地说:“好啊,能够参与望城县的整体规划项目中去,土地使用和码头手续都可以获得政府的支持,把你请来真没有请错。”   温纯的这个想法在路上就基本形成了,商品市场整体搬迁之后,留下的地块就可以整体规划成一个商贸楼群。   一层、二层引进沃尔玛、家乐福等大型超市和时尚品牌精品店,三层至五层打造成一个娱乐城,有影院、酒吧、V、健身俱乐部等休闲娱乐产业,交给昌达娱乐来管理营,五层以上为高档商住楼,地下设置为两层的立体停车场。   这样,既解决了商品市场带来的脏乱差的老大难问题,又提高了整个建筑群的档次和品位,还避免了各种机动车辆进出货带来的交通混乱,一举几得。   这么来规划定位,相当于把桥南物流的资金也拉了进来,徐玉儿所担心的商住楼于商品市场混在在一起,上不了档次卖不出价钱的矛盾也迎刃而解,服锦绣地产投资也有了充足的理由。   不过,温纯并没有像李逸飞那样显得很兴奋,他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说:“六哥,我有一句难听话得在前头。”   “纯哥,我知道你想什么。”李逸飞哈哈大笑,用大拇指戳了戳胸口,说:“我小六拿这条命跟你担保,决不会允许手下的弟兄们在望城县胡作非为。”   “好”温纯拍案而起,向李逸飞伸出了手。   李逸飞紧紧握住了温纯的手,坚定地说:“纯哥,你放心,我们可以不把身家性命当回事,但绝对不能让拼老命开拓出来的物流市场毁为一旦。”   到这,李逸飞眼中露出了少见的凶光,他一字一顿地说:“否则,我小六何须要忍”   江面上传来一声汽笛的鸣叫,随即,海关楼上的钟声缓缓敲响,预示着新一天的黎明即将到来。   温纯和李逸飞几乎同时伸了个懒腰,继而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   “六哥,我该回去了。”温纯无奈地笑笑:“力邀锦绣地产参与商品市场的事还没有搞定呢。”   李逸飞若有所思:“哦,锦绣地产,那个徐玉儿?”   一想到锦绣地产,温纯的头又大了,仿佛徐玉儿那火辣辣的眼神正烧灼着自己的全身。 第五卷副县长 第二百八十六章少妇的心思   当一缕阳光从窗纬缝里强挤进来,徐玉儿从一阵消魂的春梦中惊醒,她意犹未尽地舔舔热辣辣的红唇,收紧腹,扭了一下身体,想像的竟然是被温纯压在身底下搓蹂的快意。   可当她睁开眼睛,床边一如往日的空空如也,她扫兴地一扭身,把盖在身上的锦丝被掀翻在地下。   想起来,自己对温纯真是一片深情厚义,可温纯为什么这么寡情薄义?   离婚之后的几年来,多少的男人恨不得要舔着后脚跟巴望着能与自己亲近,可能让徐玉儿动心的却没有一个,好不容易冒出一个温纯,原以为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他竟然在最后的关头临阵脱逃了。   徐玉儿不由得要暗生怨恨。   用情感来获得利益,用利益来诱发情感。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公平交易吗?   徐玉儿也是聪明人,知道温纯这块骨头难啃。   可她不相信天下没有自己啃不下的骨头,越难啃她越有兴趣。   啃不下意味着她的失败,她的性格不可能甘心承认失败。   从到大,徐玉儿孜孜不倦想谋求的东西,她都得到了。   只有得到,才能证实她在这个世界呼风唤雨的价值。   这,是徐玉儿生活中最大的乐趣所在。   温纯义无反顾地离她而去,令她感觉自己的价值受到了蔑视,很无能,很窝囊,很不爽。   温纯并不认可她,她也便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越是如此,她便越想在温纯身上证实自己的价值与魅力。   她心理的不平衡近乎一种歇斯底里的表现。   和温纯在一起,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但是却有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惊异的感觉。   她不再像个一头贪婪攫取财富的大母狼,而像个一只无助的羊羔。   她的女性长期被压抑,终于在游艇中被温纯唤醒,她突然很想重新做回一个贤惠、温情、柔弱的女人。   她多想靠在一个壮实男人的怀里撒一撒娇,耍一耍赖,调一调皮啊。   更让她惊异的是,她内心深处多年不见的激情和渴望也同时被唤起。   徐玉儿突然脸热了。   看想到那里去了真是着了魔。可温纯的身板就是好啊,浑身的肌肉结结实实,摸上去感觉温暖踏实。听高琼,温纯在床上一折腾可以一两个时,那会是什么滋味呀。   高琼起的时候,那种满足,那种期盼,那种享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徐玉儿想着不由地舔了舔嘴唇,又突然意识到失态,自己也要掩口而笑了。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心头的遗憾更是浓烈。   长期以来,她一直是个超常理智的女人,理智得甚至不可理喻,她冷然看着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击毁男人的欲望,享受着这击毁过程中的快感。   可是,心理上快感的积累代替不了身体上的渴望,而这种渴望一旦被激发出来,便汩汩如潮水奔涌,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的眼前一片晕旋,满眼都是男人力量的光芒,满心都是为男人而溶化的热切愿望。   如果,商界的打拼把徐玉儿改造成了一个魔鬼,那么,温纯的关心和柔情,一瞬间让她从魔鬼幻化成了天使。   每一个女人都愿意拥有魔鬼身材,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做一辈子的魔鬼,她们的内心任何时候都愿意做一个美丽的天使。   徐玉儿忍不住要骂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临江街头男人一抓一大把,两条腿的蛤蟆不多见,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有钱的,有权的,有型的,有……那个能力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什么偏僻被温纯这个生瓜蛋子搞得神魂颠倒。   笑话徐玉儿立即否定了自己。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有什么味道,懂不懂温情,能不能抚慰,有没有男人范,而且,那个方面的能力……行不行,能当儿戏般试一试吗?   这短短的十来分钟,徐玉儿简直在炼狱里一般,自个儿把自个儿浑身烤出了焦油,心烦意乱,却又莫衷于是。   女人,动不得真情,一旦动了,就失去了智慧。   她问自己,能不能放弃手里已拥有的一切,放弃都市里的时尚与繁华,去县城做一个温纯可以喜爱的女人。   怎么可能放弃?辛辛苦苦奋斗了这么多年,真正尝到了权力、金钱的滋味,体会到了呼风唤雨的感觉。   让她一瞬间失去一切,仅仅为了追逐一个希望?   去仰男人的鼻息,去接受男人的颐指气使?   见鬼去吧我徐玉儿才不是这样的女人。   不徐玉儿决不满足温纯再强壮,但还没有强势到足以征服我徐玉儿。   温纯,只能是她生活中一个重要但决不是唯一的组成部分。   那能不能干脆放弃,全心全意去追逐自己的世界?   不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徐玉儿明白,能让自己顷刻动心的男人,到目前为止,也就遇上了这一个。   作为一个成功的女人,一生中不能拥有一个她真正渴望爱慕的男人,女人身边既使堆满了鲜花,鲜花也会片刻凋零。   她的生命也会黯然失色。   多少年来的风风雨雨何其不易,徐玉儿真的希望能有一个男人,与自己共同张开生活的风帆,鼓着劲儿向前行驶,在遇到暴风雨的时候,能挺起胸膛为自己遮风挡雨,哪怕只是哄一哄,抱一抱,也是无比幸福的。   这种感觉,可不是做一个商业伙伴能换来的。   自己这一辈子,从没体会过这样的跌岩起伏、失望渴望。   这一切,怎能够轻易放弃呢?